温霖越听越觉得不耐烦,他好歹曾经还是做过官的,眼前人又是他的女儿,哪儿用女儿教爹做事!
“这些财物当年我送到朱家是因为需要朱家照顾你,朱家已经把你单独分了出去,哪儿有扣着钱财的道理?”温霖看在温锦心痛快地给了单子的份儿上,不介意多和温锦心说几句。
温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年龄小,当时因为做错了事,朱家要把你赶走出去,朱家全是你的长辈,你不好要到这些银钱,可是我不同,这些本就是我当年给的。”
“做错了事?”温锦心忽然笑了起来,眼底却无一丝笑意,眼睛微微眯起,“您也觉得心儿应当顺了那位的意,入宫享受富贵荣华?”
温霖是做过官的,他当年科考还是万岁爷点的,后来在寺庙里做居士,根本不问世事,哪儿知道现在的皇帝昏聩已经可以被说是昏君了。
“不是荣华富贵。”温霖纠正温锦心的说辞,“万岁爷年龄虽长,却是圣明之君,若是点了你进宫是你的福分,常伴于圣上左右,有什么不好?”
“温老爷貌若潘安……”
“若是温老爷想要自荐枕席,自请入宫就是,这后宫之中又不是没有男子?”忽然这一声打断了温锦心的话,温霖愣住,而温锦心早就听到了动静,侧过头看了过去。
铠甲的摩擦声响起,抬眼看过去,男子因为日日操练比过去黑了一些,斜飞入鬓的眉、刚毅薄唇微抿、轮廓分明的面颊组合成炫目的容貌。
来者正是秦渊。
暂住在洛阳城后,秦渊选择了从军。
秦渊想要投身行伍的原因很简单,温霖久在寺庙之中不知人间疾苦,这大齐皇帝年老昏聩,而几个皇子争锋,原本三皇子已经有胜出之相,温锦心自毁容貌这事是个引子,加上秦渊离开京都的时候,顺带再给三皇子添了点堵,让圣上意识到,他已经年龄大了,儿子们开始觊觎他的位置。
皇子们不知道是谁捅破了他们的心思,他们能做的是铆足了劲儿在父皇面前表现,展现他们对万岁的孝心。
皇子们滥用民力,去打造奢侈供圣上把玩之物,这乱世之相就激了出来。
若是要在乱世里站稳脚跟,就必须有兵权在手,秦渊和潘二老爷长谈之后,就入了洛阳城的兵营。
温霖自觉是探花郎,气得单手颤抖,“荒谬!这是我家家事,岂容得了你开口?”
要不是秦渊身上穿着盔甲,温锦心甚至怀疑温霖会扑上去扭打。
温锦心无论如何都得了温霖血脉,秦渊在听到了温锦心的话,就不让她开口,有些话她说出来世人反而会指责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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