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发出去,“阿拉蕾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她的朋友”。
丛蕾居然把他删了。
冷千山按住肝火,诓骗道:“希戈找你。”
“怎么了?”
“不清楚。”
“不急的话?我待会儿再去找他吧,”丛蕾稳重地说,“我先把东西整理好。”
“他很急。”
丛蕾安如磐石:“是吗,我打?个电话?给他。”
冷千山接连被她拆招,当?着吕妙和方溪的面,他不能肆意?发脾气,咬牙切齿地说:“不用了,你忙。”
丛蕾继续铺床,发现方溪在看自己,对她笑了笑,方溪艳羡道:“你们关系真好。”
丛蕾就纳了闷了,她避嫌都?避到了两米开外,方溪怎么还会有这种幻觉,她说道:“我们几个人关系都?很好的。”
冷千山一直候着时机逮她,可丛蕾这一躲,他再没找到和她说话?的机会。阿古拉召集当?地的牧民,特地为他们筹备了一个小型的那达慕,那达慕是蒙古族的盛会,他们要提前进行骑马、射箭和摔跤的训练,好参加明天的三艺比赛。
丛蕾拍戏时学过一点马术,上手不难,马主萨仁为她选了一匹温顺的白色小马,名字叫傲云,丛蕾给傲云喂了些胡萝卜,摸着它的颈侧,感受到它的驯从,方才?蹬了上去。萨仁牵着傲云,带丛蕾慢走了一截路,她逐渐适应了傲云的节奏,便自己持起缰绳,在萨仁的陪伴下?微微加快了速度。
草场广袤,晴川万里,天空清冽如水,西风拂过她的头发,傲云在碧浪里奔跑,路过成群的蒙古包,路过悠哉的牛羊,丛蕾身处旷野之中,心境也变得辽远开阔。她急需一场驰骋,来挣脱乌糟的现实。马后尘摧,平原远望,云烟袅袅,她的速度愈快,时间变得愈慢。
人仿佛是连接自然的通道,丛蕾追着风,倏然就领悟到了冷千山说的那句话?:
全世界都?在我的身体里。
可他们的分歧在于?,全世界都?从她的身体里经过,她却只能寂静地看着,什?么也抓不住。
冷千山还不能骑马,全神贯注地盯着丛蕾,唯恐她有一点闪失,丛蕾越跑越远,身影渺小如米粒,冷千山看得久了,只觉她近在眼前,远在天边,虚虚幻幻的,如今的她和过去大不一样,冷千山无端生出了一种恍然若失,对导演说道:“让她回来吧,再骑当?心给丢了。”
白丽瑶沉默以望,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丛蕾骑完几圈,回蒙古包内换下?马靴和马裤,冷千山乘隙对D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他走到镜头外,白丽瑶追在他身后:“阿冷。”
冷千山头也不回:“你冷就披件衣服。”
“冷千山!”白丽瑶叫道。
“你有事说事,别一直喊,”冷千山散漫地说,“我上厕所你也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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