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相信自己马上就能知道结果。
叶棠穿的女性名叫梅·沃克,是这个家唯一的女仆。这个可怜的女人数年前遭到强暴,旋即怀孕。
堕胎在这个国家、苏维斯是犯法的,不论是自行堕胎还是协助堕胎的人都会被处以最低五年的监禁与巨额的罚款。梅不过是一个大字不识,每天只能挎着篮子在街头贩卖卖烤面包的小贩,她哪里有胆量去堕胎?又哪里有钱财能够承受巨额的罚款?就这样,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梅被街坊邻居发现了她有身孕的事情。
未婚少女有身孕,这在苏维斯是无比耻辱、丢脸又不贞的事。梅的邻居们不仅视她为洪水猛兽,跟她擦肩而过都要说害怕被她传染了脏病,更以她的“不贞”为借口霸凌她的家人。
成天遭受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梅的父母姐妹乃至兄弟都陷入了抑郁之中。然而这还不算完,有人竟是将梅的“不贞”告发到了梅的姐妹还有兄弟工作的地方,质疑养出梅这种“不贞”女儿的家庭是否道德,并以此引申到质疑梅的姐姐与哥哥的人品之上。这使得梅的两个做女仆的姐姐以及做马夫的哥哥都遭到了解雇。
——上流人家最怕与糟糕的传闻扯上关系。若是被同样身处上流社会的人家嚼舌根说“包庇”不道德的下人,那么这个上流人家在上流社会的地位很可能会被动摇,甚至会被其他上流人家列入断交的黑名单里。
梅的姐姐们丢了工作只是在家里成天哭哭啼啼,梅的哥哥却是暴跳如雷,直接把梅赶出了家门,让她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连累家里。
当时八个月身孕的梅身上没有一分钱,她求遍了可以求的亲戚朋友,愿意施舍她一餐饭的人却都是寥寥。
梅很快早产了。为了养活瘦小如猴、哭个不停但依然活着的孩子,梅破罐子破摔去做了街边流莺。
梅赚到了钱,这钱却来得太迟。等梅跌跌撞撞地回到出租屋里时,孩子已经永远地不会哭了。
支撑着梅的最后一个理由也像风中的烛火那样,“噗”的一声就消失了。
拿为了养活孩子而赚来的钱付了安葬孩子的费用,衣衫不整的梅魂不守舍地游荡在街上,准备找个地方寻死。
塞莱斯汀当时正坐在马车上寻找着能够“照顾”自己的父亲卢布克的下人。就指望着卢布克早死的塞莱斯汀没打算找什么正经人,瞧见流莺打扮还恍恍惚惚的梅,她二话不说就让下人把梅带到了自己跟前。
当时的卢布克刚经历了脑中风,虽然大难不死却是无法再正常的说话走路。塞莱斯汀立刻以让父亲去“疗养”的名字把卢布克塞到了乡下的两层小屋里。
在马车上,塞莱斯汀几度暗示梅,说只要她“全心全意”地“照顾”卢布克,就能得到一大笔钱。实际上塞莱斯汀是想煽动低贱又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的流莺,让流莺去爬无法进行抵抗的卢布克的床,最好折腾到能送老卢布克一张去往天堂的直通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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