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手握着蔺琸的手,另一手握着言轻灵的手,便想将两人的手交迭在一起,言轻灵害羞的垂下了眸子,蔺琸这个人便是君子,发乎情止乎礼,从不逾矩,他俩在她十四岁就订亲了,如今她十六了,两人之间还没有过任何肢体交触。
就连上元节蔺琸陪她去看花灯,他都能够从头到尾不碰他一下,就连她主动去拉他袖子,他都能不着痕迹的把袖子拉走。
蔺琸是不通情趣的,言轻灵在他身边却是甘之如饴,他喜欢高贵典雅的,她便令自己高贵典雅,她总觉得蔺琸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如同神坛上的神子一般,令人心生向往。她一直在他身后追着他,想要与他凤凰于飞,翽翽其羽,和鸣锵锵。
如今终于得以亲近他,言轻灵香腮上染了粉色,一点也不敢看蔺琸。
戏台子架好了,可蔺琸可不是今上,他不是戏子,也没打算轻易跟着太后起舞。
想象中温暖的肤触没有产生,蔺琸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脸上的表情太镇定。太后的神色一僵,可也只有那转烛间,若是不仔细观察,还难以察觉。
“常茵,去把轻轻抄好的药师经取来,给玉节送回去,你亲自去东宫,让人把这药师经挂在玉节的寝殿。”
蔺琸脸上挂着温文的笑意,没有多言,在绍情身边太放松,让他几乎忘了这种戴着假面过活的日子了。
每当太后提到血经,言轻灵就要扯一扯她的手腕,好像想引蔺琸问她究竟怎么了,她的手腕上的伤口用最好的止血粉处理过了,有些浮夸的用白绫绑着,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到,可偏偏蔺琸就像瞎了似的,不为所动。
血经?他的命是绍情用血肉换来的,血经算什么东西?如果抄经有用还需要太医院吗?去找个人来抄经就好了,那大靖也不需要他蔺琸了,将士一起抄经,再用经文把敌军砸死算了。
和绍情相知之后,蔺琸那老沉的性子鲜活了不少,脑海中出现大批的将士拿着经文砸人的画面,他忍不住面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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