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木桃睡来已过巳时,她猛地起身,想起还没给妙寂熬药,却觉得自己腰快要断了,一身疲惫。
她叹了叹气,这身子骨多少有些娇气。她随意地挽了发,迅速洗漱完,熬了粥煎好药,十分抱歉地进了房给妙寂送饭。
其实妙寂早已可以勉强走动,只是木桃固执地不让,说他需要躺着静养。
妙寂拗不过她,只得作罢。现下看她进来,细细观察了她的走路姿态,问道:“施主好些了吗?何不再多睡会?昨夜……是贫僧莽撞了。”
木桃刚放下托盘,一听脸色微红,故作镇定地摆摆手:“我好着呢,没事没事,你快吃饭吧。”
那僧人便低头慢条斯理地吃起粥来,木桃坐在那板凳上等他,看他那一双丹凤眼如此冷清漂亮,鼻梁挺秀,心道真是一副好皮相。
妙寂喝完粥便端起那药一饮而尽,木桃又习惯性地给他塞了块蜜饯,才缓缓退出房间。
她十分困倦,随意吃了些粥便又躺了回去,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才稍微觉得好些了。
一连几日,两人平静度过,妙寂的伤一天天好了起来,木桃为他缝制的两套僧袍也都快要收尾了。
这厢两人安稳度日,宫里却有人心神不宁,日夜担惊受怕。
“如何了?还没寻到人?”元得喜看着手下的探子,焦急地问。
“回禀大人,并无,再往前就到苏州宋大人的地盘了,小人只派了几个探子去镇上打探消息,暂时还无妙寂大师的消息。”
元得喜愁死了,当时一时恼恨便派了人去劫小木子,没成想人没劫来,派去的人和御前侍卫同归于尽,两人下落不明。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那可是太后和皇上最看重的高僧,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查到自己头上,也得人头落地。
可再往前便是那飞扬跋扈的宋大人的地盘了,他派去打探的人根本施展不开,只能日日盼着听到那和尚回寺的消息。
只要那和尚平安回去了,此事就此揭过,手下人已死,谁也不知道是他害的人,对方也不会有心思同他纠缠。
只是可惜了小木子,他还是没抢到手。
罢了罢了,命要紧,长得好的小太监宫里每年都有新的进来,他再挑一个便罢。
元得喜吩咐了几句便打发了手下人,这几日他忙着奉承那新晋的苗婕妤。
早些日子,他还颇看不起那小小贵人,只想着贵妃盛宠不衰,无人撼动她的地位,可贵妃是个软硬不吃的主,这么多年他也没能巴结上。
眼瞅着这苗贵人进宫不久,便从七品贵人升成庶叁品的婕妤,可见心机手段了得,他当时对她多番敷衍,如今便下了大功夫使劲示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