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皇帝,若是有人强迫了你一夜,还要站在这里给自己的继子研墨,你便不觉得难受?”
她将厚厚的广袖向上微提,露出里面那似玉凝脂一般的肌肤,只可惜大片的红色与淡青增添了残缺的美丽,破坏了原本的完整,“我难受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哭?”
萧明稷听到她的话,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却无声莞尔,叫她坐到自己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发丝,忽然咬住了她的耳垂反复碾压,淡声道:“你活该。”
她但凡真心柔顺,就不会有这样的伤痛,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朕昨夜将你弄得太疼了?”
郑玉磬“嗯”了一声,却并无什么好脸色,“早知如此,夜里也不该给你煮饭,叫你有那份力气。”
她生气起来却像是带了一分娇嗔,另类的埋怨叫萧明稷缓和了些神色,但还是爱不释手地把玩她被墨条微微磨红了的玉手,“早该如此,从前便是待你太好了,才学不会柔顺,如今这样安安静静的,倒是很好。”
他看向郑玉磬今日的妆扮,确实有几分当年的意味,只是她的心境与对他的爱恋已经再也回不到当年了。
“音音,还记得这个是什么吗?”
他随手一托,将郑玉磬放到了桌案上,让那淡漠厌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慌,叫他心情好了些许,然而他所作的却并非如郑玉磬所想,只是从旁边的书架中拿出了一对银质的铃铛,银链细细,系牢在她细巧的足踝处。
她的手下意识地在桌案上抓紧,裙摆遮住了她的视线,然而当郑玉磬听见那悦耳清脆的响铃,便想起来了。
“这有什么不记得的,是皇帝当年给我的东西罢了,”郑玉磬想一想也知道,自己当年把萧明稷送的东西都归还了,但是依照萧明稷的心性,或许都还留着:“我也没有七老八十,当然记得。”
这副铃铛并不是今年内造处供奉的新品,而是当年他为她做的东西。
“皇帝赠我铃铛,是要每次它响的时候,都要我想起你才好。”郑玉磬这个时候也没有激怒他的想法,只是如实道:“只是这东西很少有贵女会戴,我只有见你的时候才会将这些东西系在腰间压裙角。”
银铃铛紧紧依附着少女的裙裳,一步一响,步步生莲,亦是时刻提醒她,一步一想她的情郎。
“原来音音都还记得,朕以为你都忘了,”萧明稷满意地拍了拍郑玉磬的侧颊,轻声一笑,“从前我哄着你戴它,你时常解下,如今不如就日夜佩戴,也好时刻提醒太后,这宫中到底谁才是你的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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