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羞于在外面展示自己的一切,即便是大夫,那首先也是一个外男,有些疾病不好对丈夫言明,对着一个外人就更不好说了,望闻问切,若是病人不说实情,大夫也是不好开药的。
“朕从前御极把她们都忘记安排了,左右那些女子平白养着也是浪费内库的米粮,如今能有些别的用处为皇后分忧,随你怎么用都好。”
萧明稷知道郑玉磬所提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不过是太医院多了些女医,国子监多了些女监生,还是区分于原本的男子之所,另辟地方,又不是叫女子入朝为官,不会在朝中造成多少风波。
旁的那些女子死活皇帝倒也不算关心,只是有女太医在,未雨绸缪,对皇后将来也是有好处的,而监生中报考的还有许多都是朝中有头有脸人家的女子,大抵也是家中娇养惯了,觉得自己读书写字比男子更强,想着玩一玩。
更何况此事为皇后所倡导,上有所好,下必附焉,那这样女子进学的风气就更容易流行开来。
这些女子哪怕知道做了监生回去大抵还是要嫁人生子,可还是希望在皇后面前露一个脸,争一口气。
郑玉磬闻言莞尔一笑,“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奴,圣人真能舍得,便一颗沧海遗珠也没有留下吗?”
“是娘娘让人问她们愿不愿意出去,怎么如今人都放出去了音音还来疑心?”
皇帝从不怀疑那些女子的真心顺从,但是也对这些奴婢的心性了如指掌,“你肯放她们出去婚配,有谁会放着良籍佳偶不要,非得用奴才的身份眼巴眼望地守在那里等一年去不了一次的朕,她们从前也算得上是好人家的姑娘,几个知道颜色衰退倒也罢了,那些年轻些的谁不想有更好的路子?”
做奴婢不做良家女,那些人本来也是官家出身,倒不会如此轻贱自己,原本以为自己是白发宫女的命数,青春蹉跎也不敢对天子有任何怨言,但皇帝皇后赐了恩,那些有盘算的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收拾了包袱,欢欢喜喜地出去嫁人。
留下的那些也都是皇帝觉得除了姿色之外很有几分用处的人。
郑玉磬在这些事上顺风顺水,与萧明稷相处也更融洽了一些,皇帝决定好了的事情平日是不大肯听人劝的,但只要她觉得他行事太任性过分,萧明稷也都有所收敛。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后干政的时候越来越多,圣人不见恼怒,反倒是百般顺从,帝后感情和睦原是好事,可是偏偏宫中总是不见有婴儿啼哭的声音,这几乎是天子近臣们的一块心病,哪怕圣人默认皇太弟实际上就是他的子嗣也是一样不能让人放心。
可惜皇帝硬是一点也不着急,叫人疑心天子于生育上的有心无力也满不在乎,群臣数度进谏选妃填充后宫,折子上过了,跪殿也跪过,始终拿圣人没什么办法,只得随圣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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