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相互吸引,或许是因为容貌,或许是因为性格,或许是因为背景,亦或许是因为财富,但东说西说,原因太多太乱。
如果说白了,说开了,其实,还是为着那身体里那因对方而分泌的荷尔蒙,或者是它的类似因子的刺激。
深夜,九龙塘别墅。
不需要忍住自己,他们像无数热恋中的男女那样情难自控地亲吻,两颗心的颤抖,让所有的行为都激烈而忘情。
伴着滴滴答答的雨声,房间内的一切声音都更加清晰,似乎只有彼此交织在一块的急促呼吸,压抑却又旖旎。
男人的大手带着粗茧,每次抚上她的身体时,唐绵都不可遏制地颤栗,她觉得自己在黎靖炜的抚摸下化成了一滩水。
当彼此彻底结合的刹那,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上的契合,深入骨髓。
当身下的大床开始晃动,黎靖炜低头,张嘴咬住了她绵软的乳。
他的喘息就在耳畔,他的注视沾染了情欲,格外的迷人性感。
唐绵的瑜伽不是白练的,她像是一团柔软的橡皮泥,被那双粗粝的大手摆弄出各种姿势。
到了某一个时间点,她快受不了,想找一个浮标,尝试着想要抠紧黎靖炜精瘦的腰,但在这样的横冲直撞里,她的身体却仿佛被抛入了云端,不再受自己控制。
结束后,两人在床上躺了会儿,不知道已经几点了,黎靖炜才抱着唐绵进卫浴间。
灯光照耀下,唐绵的头发湿哒哒的帖在脸上,锁骨和肩膀线条漂亮细致,女人味十足,乌黑眼睫柔顺的耷着,干净的五官被热气熏得微红。
她正闭眼打瞌睡,任由黎靖炜把她放进盛满温水的浴缸里,当她放松自己的身体,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下面流出来,想到那是什么,小脸晕起淡淡的红晕。
黎靖炜扯过一条白色浴巾围在腰际,然后帮浑身酸软的唐绵洗澡。
两人坦诚相待不是第一次,这样的状态也不是第一次,唐绵并没有什么不自在,没有以往几回的害羞,只是借着明亮的灯光看着面前的男人。
最先映入她视野的,是黎靖炜结实有力的小腹,随着他的动作,她的眼睛定格在他小腹上方位置的一道疤痕。
大多数中国人,包括唐绵在内,就像谭咏麟唱的那首歌:“说起来人生的仆仆风尘,不能够留一点回忆……说起来爱情的悲欢离合,有个你我永远不提……”那样——
很多种爱,很多种情,有些人,有些事,因为太多的原因,不会再被提起。
唐绵的手指忍不住摸上那个伤疤,已经想过多次,也看过多次,在心里清楚的情况下,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提。
但就是在这一个时分,网约车上那大叔说的话,包括今下午刘女士从旁人那里打听来的传闻,都不可避免地涌入她的脑海。
唐绵出声问道:“还痛吗?”
“不痛。”黎靖炜男人的动作很柔和,他倒了些沐浴露在手心,抹开后才涂在她的手臂上。
“多久弄的?”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唐绵还是问出了口。
声音很轻,心里很酸。
“嗯……在蓉城。”黎靖炜没有隐瞒,但回答得轻描淡写,“那时候不成熟、不懂得忍,也让后面很多问题的处理,变得不是那么合自己的意。”
说话间,他的动作未停,仿佛对待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他视如生命的珍宝。
卫浴间的空气掺杂着沐浴露香甜的气味。
唐绵的眼睛还盯着黎靖炜那处伤疤,陈年旧伤有些淡了,但是仔细看,仍旧能够看得出来。
听黎靖炜这样说,唐绵搭在浴缸边沿的纤细手指微微弯曲,思绪万千。
她的眼睛稍微往下,沾着几颗小小水珠的睫毛颤动,目光停留在黎靖炜那八块腹肌上。
“吓到你了?”黎靖炜低低开口,语气很温柔:“过去这么多年,不太看得出来,也不痛——”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唐绵就弯腰轻轻地亲了亲那伤疤的边缘。
黎靖炜的身子微微一震,准备起身取东西的动作也顿住了。
他低头看到贴着自己的小脑袋,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小腹,一点点的亲吻,像是奉献出她最虔诚的心。
黎靖炜抬起手,轻抚她的后脑勺,然后俯下头轻吻了下她的耳根,薄唇又移向她白皙的后颈、肩窝。
一瞬间,欲望再次来袭,仿佛电流窜入唐绵的四肢,纤瘦的身体不可遏止地微颤。
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天清晨,空气无比清新,整个城市都像是被净化了一样。
这种雨后的大晴天,阳光一丁点儿都不腼腆。
唐绵起床,光裸白皙的身体上披着一件男式衬衫。
躺在床上熟睡的黎靖炜感觉到身边有人,他醒过来,睁开眼眸就看到眼前一双诱人美腿,匀称纤细,白的泛着性感光泽。
没有刻意好好挑选个日子,更加没有悉心做一个周全的预备,唐绵看了一眼窗外,咬着嘴唇,羞涩开口:“天气很好,我们去红棉道吧。”
室外,正是美好的春日——
阳光正好,温暖和煦,微风吹起窗前透明纱帘,也拂过有情人的心。
除了一颗心,没有什么必须要准备的东西,两人都穿着平时工作日的西装衬衫,这确确实实,只是香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早晨。
收拾好之后,唐绵再一次确定自己的证件在包里,又去找他早就准备好的证件,一起放好搁在她的提包的最里层。
提上包,下楼的时候,黎靖炜正在煮面。
出门前,唐绵看了眼时间,是9:17,她拿出手机打给Steven,请半天假。
男女登记注册结婚是很件神圣的事,但其中的过程远比唐绵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首先是需要提前预约结婚日期、接着再递交结婚通知书,还要进行公示,之后才能正式登记。
幸亏是黎靖炜在路上联系了朋友,不然他们两个没网上预约的人,连流程第一步都没搞懂。
从红棉路婚姻登记处出来,春风和煦,阳光普照大地,晕染了这一季的时光。
在寸土寸金的中环,难得有这一块满满都是郁郁葱葱的地,视线之内,随处都是美,以各种方式展现着香港这座城市的生生不息。
香港公园的树替这玩耍的孩童与游客遮挡了烈日,微风拂过,吹动得树梢“沙沙”作响,一片清新感觉,像是走进意向深深的诗篇。
有两个家长带着小朋友在放风筝,那些长长的线,引领着唐绵的思绪。
“你说,我平时听那么多歌,怎么在此时此刻一点儿都想不起来,该用一首什么样的歌来形容我的心情,或者眼前的画面呢?”
黎靖炜在她手背处摩挲的大拇指,摸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钻石的棱角划过指腹,他的脑海其实涌入了很多很多的片段——
从伦敦到香港、再到东京,接着是经历生死的雪场,最后定格在蓉城的秋夜,从季老家出来,她在星空下的笑眼。
画面一转,是她昨晚,看着他腰腹的伤疤潸然泪下。
原本有意思紊乱的内心,渐渐平静,他攥紧她的手,笑着说道:“让我来想想?……不过我和你一样,现在脑袋有点儿停止运转。”
“你怎么知道我和你一样?!——不过,其实并不是非要用哪一首歌来给现在这个时分做注解,对吧?我只晓得现在很美,一切都是因为,有着你——”唐绵像一个拿到糖果的开心小孩叽叽喳喳个不停。
“但是话又说回来,我压根都没想到香港结个婚这么麻烦,其实应该听的话,直接去律师行的,方便些。”唐绵说着说着,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又举起“拟结婚通知书”看了又看。
阳光底下,薄薄一张,但又似千金重。
“那现在是你比我急?”黎靖炜打趣说。
唐绵想到自己之前的一本正经——
【现在这个时候,我们都不冷静。你的提议带着冲动,如果我说yes,也一定是在这种情况和这种氛围下所情不自禁而没有考虑后果的。所以——别急,等回香港冷静下来再说。】
还有在香港与蓉城的两次扭扭捏捏,不禁有点不好意思。
但她不认了,态度骄横地打断他。
唐绵从他手掌里抽出了自己的小手,抬起五指并拢的左手到他的跟前。
“你这句话,再加上你这个行为,你知道叫什么吗?——叫‘骚’!”
目之所及,是太阳光线下那枚熠熠闪烁的钻戒。
钻戒是黎靖炜在札幌就提前订好的,一直放在行李箱里,因为唐绵的一次次的犹豫,也就没拿出来过。
看着阳光下的一脸俏皮的唐绵,黎靖炜忽然伸手,把人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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