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仪与贤妃一道入宫,她怎么就知道呢?”蓉嫔道。
仪嫔和蓉嫔两人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红脸,硬生生地围绕着这件不打紧的小事,叫时语冰下不来台。
许昭仪一听她们这论调,顿时得意起来,“我自小生在皇城之中,自然知道太后娘娘的忌辰,早早地就开始抄了。”
两相比较,时语冰被衬成了不孝之人,殿里的妃嫔们各个都是人精儿,肚子里弯弯绕绕全是主意。一个小小的美人借着狐媚手段越过他们成了贤妃,几乎与韦如是比肩,凭什么?!逮住机会,纷纷落井下石。
“我看她是恃宠而骄,不将太后放在眼里。”丽嫔开口道。自从她冲撞韦贵妃被罚禁足半年之后,本收敛了脾气。时语冰曾在宴上被设计坐过丽嫔的位置,丽嫔本就对她心存怨恨,这抓住了把柄,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时语冰一时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小绵羊掉进了狼窝,被他们一个个咬着挣脱不得,韦如是如一尊玉雕菩萨似得站在旁边,遗世而独立的模样,并未出面主持大局。
“她一心扑在皇帝身上,又怎么会想起太后来,简直是妾室做派!”蓉嫔帮腔道。
“蓉嫔你这是什么话,后位悬空,你我都是妾室呀。”时语冰眨眨眼,抓住了她话里的错漏反驳道。
她这话一说出口,殿里所有的女人的脸上变得不好看。虽然难听,说的可是实话,就连统领六宫的韦贵妃也不过是个妾室。
只是这后宫的日子近来过于太平,养尊处优的妃嫔们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语戳穿,这会儿好了,妃嫔们也不咬着抄经不放,一个个你瞪我,我瞪着你。时语冰知道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可她进宫就一个目的,攻略皇帝成为宠妃,至于其他人待她如何,她毫不在乎,自己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主,横竖现在已至妃位,什么嫔什么昭仪,统统都没法再对她颐指气使。
萧叙进殿时,殿内寂静无声。众人见了他立即行礼退到一边,司律递来三炷香。
等皇帝祭拜太后,丽嫔先行冲到皇帝跟前行了一礼,她将韦如是视为死对头,可韦如是现在竟然没打压贤妃的意思,那么就只能她出头了。
“陛下,贤妃跟着来祭拜太后,竟然没有抄经书,而且口出狂言,对太后娘娘不敬。”
时语冰本垂眸立在边上,听了前半句也没多想,丽嫔着后半句可真真是往她身上泼脏水,“我只是未抄佛经,何时对太后不敬了?”
“怎么没有?!”许昭仪凑到皇帝跟前,她很少能有机会接近皇帝,与她一道进宫的时语冰跟坐了窜天猴似得坐上了妃位,她连皇帝的衣角都没碰到过。
皇帝是天下最丰神俊朗的男子,他今日着了一身云锦素袍,身形颀长,容颜如同白玉雕刻而成般轮廓分明摄人心魄,她几次遥遥看着他,他都微微含笑,和煦温雅。
皇帝凝视着她,耐心等她继续往下说,许昭仪心中小鹿乱撞,舌头打了结,“贤妃她、贤妃她、她没有为太后抄经书,嫔妾抄了、嫔妾抄了整整十个晚上,字迹工整,已经献到了香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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