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冰被迫趴在塌上,这会儿手腕没了桎梏,艰难地爬起来,才一回眸看见了身着一袭白绡素衣之人。
他青丝披散,赤足站在光滑无垢地板之上,那褐色双眸之间,浓浓的杀意翻涌着叫嚣着。
他怒视着她,又垂眸去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宁王。
天崩地裂也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发髻散乱,衣裳破碎,妆容都花了,她这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你们”萧叙的声音淡然沉静,“在做什么?”
山雨欲来。这份沉静淡然,激起了其他两人心中更深的惧意。
“皇兄!皇兄!贤妃与二哥有染,正巧被我撞见,我要出去回禀你,可是她将我往床榻上拖啊皇兄”
宁王扑到皇帝足边,扯了他的衣摆解释道。
“滚开!”萧叙真正盛怒,将萧礼踢翻在地,侧眸再次看向时语冰,问她道,“真是如此?”
时语冰口舌发干,清晰地听见自己清晰而加速的心跳。
他不会信她的吧?他装作愤怒实际心中雀跃吧?就等着抓住她的把柄之后一举铲除。
万千思绪在脑中乱舞。
萧叙叙见她不答,看起来既失望又愤怒,白纱寝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容颜苍白,像是正在病中,他晃了晃身形继而转身离开。
她的下场是什么?或一杯毒酒,或一丈白绫,如同戏文里那般在这行宫之中悲惨死去。
时语冰对此无比恐惧,可是被宁王□□逼迫的羞耻感更叫她近乎崩溃。
跪在地上的宁王见萧叙正要离去,只当自己蒙混过关,如狼似虎的眼神投降时语冰。
不,皇帝不能走。
时语冰跳下床榻,在萧叙彻底转过身离开之前,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你不要走!”她几乎是撞入他怀里,用双臂紧紧环抱住了萧叙的腰身,“不是宁王说的那样!”
她做得都是无用的吧,他不管是非对错,他心机深沉,才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她的心思和她的举止相互违背。
“臣妾没有勾引他,是宁王闯入殿中,趁着我熟睡欲对我行不轨之事!”
萧叙凝着墨眉,怔怔立着,微微俯首,容颜苍白像是夜里穿透琉璃杯盏的惨淡月光。
君王眼底暮霭沉沉,视线落到怀里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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