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换好么?朕要走了。”萧叙催促了声。
时语冰揉了揉通红的双眸,走出了屏风,将衣袍还给皇帝。
萧叙见她不再哭了,随意披上锦袍,“你休息吧,朕命御前的人留下来照顾你。”
刚要转身,怀里又是温柔一记。时语冰扑到萧叙怀里,“陛下留下来陪我。”
这话的语气中夹杂着鼻音,伴随着点撒娇的意味。
戏做得像是真的一样,她本性坚韧,与教养长大的脆弱贵女可不同。萧叙心中感叹了声,恃宠而骄可不行,把他当昏君了么?扣着她的双肩拉开两人距离,“朕还有事,你该休息了。”
她的双眸红得似兔子般,哭得微微抽搐,长长的眼睫上沾了泪水,模样实在可怜,并未再哀求什么。
这一招显然对老狐狸不管用,她也有些灰心,韦如是究竟凭什么叫老狐狸那般深情?
落寞的神情尽数入了萧叙的眼,他怕她纠缠,可这会儿她侧过身不再说话的模样,却叫他有些在意。
“朕抱你过去休息?”
时语冰顿时身子一轻,被皇帝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地走向了床榻。将她放到床榻上,皇帝才真的准备转身离开。
时语冰素来聪慧,一点就通,打蛇随棍上,伸手就扣住了他的腰带,依旧沉默,眼神里却流露出对他的留恋和不舍。
果然恃宠而骄呢,她真的死性不改,萧叙看透了她。
“宁王说”时语冰灵光一现,想到一套说辞。
“说什么?”皇帝覆上了她拉扯的手。
“说要叫臣妾怀上他的孩子。”她语气真切,双眸无辜。
萧叙听了神色一凛,若说他方才待她还有几分温和,这会儿的气氛真如腊月里的飞雪,彻骨冰寒。
“胡言乱语小心朕割了你的舌头!”萧叙扼住了她的咽喉。幼弟萧礼可没有篡夺皇位的心思,这一点他一清二楚。
可是他今夜险些侵害他的妃嫔,还是外人来看圣宠正浓的时语冰。
萧礼真没有篡位的心思么?
在帝位者,日日都要提防着他人的谋逆之心,尤其是对同样有着皇室血脉的的亲兄弟。倘若自己今夜没有过来,这个女人真的怀孕了,那么后果是什么?
萧叙深思片刻,他几次与她欢、爱,都在她溃不成军之后便停歇了。她是容王送进宫的女人,若真的有孕,他定不会留下,所以宁王的计策不可能得逞。
但这并不妨碍宁王有这个心思,既有了这个苗头,不管是真是假,还是尽早掐灭为妙。
皇帝眼底浮现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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