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来惹朕就扒了你的皮。”萧叙恶狠狠地威胁了一句,手上劲道松了。
时语冰挣脱开来,撑着床榻起身,这会儿不跟他虚以逶迤,回转过身就朝着皇帝扑了过去。
萧叙并无防备,被她撞得往后仰去,面上瞬时浮现一丝惊愕。
时语冰心口烧着一团火。
这些事情说到底都是因皇帝而起,若非那夜趁着她酒醉做那种事,她也不会蠢到与容王撕破脸,更不可能被宁王听见引起误会,继而生出事端。
老狐狸总是这么高高在上,游刃有余,看得人真是恼火极了。
“宴会那夜是不是你?!”时语冰忍不住质问道。她几乎伏在他身上,曲起的手指揪住了他的衣襟。
将事摆在明面上会有极大的风险,若皇帝不认,她就满盘皆输。
这句话令萧叙微微惊诧,她虽然不够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如此将事情挑明,他大可以装糊涂,然后问她一个秽乱后宫之罪。
“哪一夜?”皇帝掌握了主动权,神色一凛质问道。
时语冰坐起身,从袖子里找出那粒扣子,把证据递到他眼前,一粒赤金色镂空雕龙扣。
萧叙从她手里接过扣子,夹在指间拈了拈,狭长的眼眸毫无一丝波澜,心想原来是此处漏了陷。
“这是宴会那夜朕衣袍上的扣子。你的意思是朕那夜临幸了你?”
萧叙前头还生气,这会儿有意戏弄她。
“陛下心知肚明!”她下了床榻趿进鞋里起身。
她将此事挑明并无任何得好处,只是叫他明白里她已经知道真相,别再将人当猴耍!
“站住。”萧叙捏着手腕不让走,幽幽说道,“这虽是朕衣袍上的扣子,但已经丢了好几日了。那一夜恐怕不是朕。或许真如萧礼所言,是容王。”
时语冰漠然地回望着皇帝,他说这话心里就不羞愧么?那她当什么了?
“陛下说是容王便是容王吧。”
“你连是谁都分不清么?!”她这自暴自弃的态度又叫皇帝恼火,“还是说无所谓?是哪个男人都无所谓?!”
他的眼眸里藏着一河滩边涨起的汪秋水,平静而冰凉,他似笑非笑,似逗弄又有几分认真。
“朕是你第几个男人?”他字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在她心口扎了一刀。
时语冰骤然失神,皇帝不止一次如此问她,自己在他心里就如此不堪么?心上像被人狠狠揪住,疼痛欲裂。
她扭转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倔强地忍住眼泪转身就走,“陛下病糊涂了,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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