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华和青澜进宫十数年,在御前已有五年之久,是皇帝身边有资历的大宫女,若不出意外将来会留在宫中担任管教宫人的女官要职。这会儿派来琴瑟殿,是要将她当作小宫女给这二人练手!
次日午后,还未等乔华和青澜过来,时语冰被韦如是传唤去紫宸殿。
众人合力搅和了贵妃生辰宴,蓉嫔已经被幽禁于冷宫,那几个攀咬的宫人也调去别处,韦如是只能将怒气发泄在时语冰身上。
韦如是妆容精致,端坐在木塌上亲自训斥,“前头有禁书之事,后又传你和宁王私通。本宫管理六宫事宜,平日宽待妃嫔,众人也算和睦,偏偏是你这儿出了茬子。本宫不罚你,难以服众。”
时语冰想想觉得可笑,这还是韦如是第一次正眼瞧她,“臣妾和宁王之间清清白白,陛下已在宴上分辨清楚,娘娘要责罚臣妾,师出无名。”
“昨夜在宴上,陛下为你开脱是为了保全皇室颜面,若真要追究起来,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下场?!”
时语冰心里本就有气,“那贵妃娘娘说臣妾究竟何罪之有?”
韦如是从前不大训斥人,前头有丽嫔作例子,后宫众人也算安分,只不过巧兮劝她说要震慑一下贤妃,才有了今日这出。韦如是面上看上去清冷,自小娇养长大,入宫之后又被皇帝捧上贵妃之位,岂容时语冰在她眼前放肆。
“且不说你和宁王之事的真伪,你身为一宫主位,对身边的宫人都管束不力。这是罪一。出言顶撞本宫,此为罪二。”
再过不久便要入冬了,紫宸殿里兽金炭火烧得正旺,暖意融融的,韦如是手里也捧起了暖手炉。她往窗外瞧了一眼,殿外寒风刺骨,宫人从廊下经过,步子都比往日更快。
“你去门口跪着,跪到天暗方可离开。”
“我、”时语冰张口要争辩,韦如是那双狭长的双眸横过来,带着点儿威胁的意味。
“殿下命本宫统摄六宫事宜,你想抗旨不遵?”韦如是摆出贵妃架子。
时语冰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收了回去,“臣妾不敢。”
时语冰跪到了廊下,距离天黑还有足足三个时辰,起初有小宫人经过窃窃私语朝着她看,她觉得丢人低着头。
脸面是其次,下午狂风大作,吹得园子里的树枝胡乱摇曳,时语冰端正跪着,砖面冰凉,膈应得膝盖冰凉生疼,塌了腰往后坐到小腿上。寒风跟冰棱似的。虽自小在教坊长大,何曾受过这种罪,挪了挪面向墙蜷缩成了一团。
韦如是一日沐浴更衣二三次,午膳过后一个时辰饮花茶食点心,宫女们在紫宸殿进进出出多次。
当身侧再度想起脚步声,时语冰耷拉着肩膀,连头也未抬一下,经过的人在她身边停驻须臾,时语冰眼角瞥见了一方茶白色锦缎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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