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立在宫墙外头,看她并无动作,“怎么?”
时语冰尴尬道,“陛下请回吧。臣妾想坐在此处赏月。”
萧叙跟着望向天空。此刻的月亮已经被云遮挡了,拙劣的谎言。
在墙上坐得越久,她心中的恐惧越大,双手抓住足下的琉璃瓦,视线又朝着墙内瞄了眼,这么跳下去定要狠狠摔一跤。
足边的瓦片忽得发出声响,还未等她视线捕捉到什么,一个身影就在眼前晃过,萧叙轻而易举地踩着瓦片跳入围墙之内。
时语冰倒吸一口冷气,跟惊弓之鸟般惊得险些坠落。
“跳下来,朕接着你。”萧叙伸出手臂。
他温雅的神态摄人心魄,可时语冰对他的本质还算有几分了解,不确定老狐狸会不会在自己跳下瞬间突然缩回手,好叫她摔个人仰马翻。
正当她犹豫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声响,时语冰扭头望过去,该是夜间巡逻的皇城守卫。
此时她的袖口突然被拉扯,力道不大,整个人却不自主地朝院子里摔去。
“啊——!”
冰凉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唇。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被迫落入一个怀抱。怀抱的主人双臂有力,望着她的星眸中尽是戏谑。
这番动静将远处的侍卫吸引过来,墙内的两人不自觉地噤声。
她抬眼便是萧叙长而雪白的脖颈,与锁骨相连,形成一个优雅完美的弧度。
待墙外的人走过,时语冰收回视线,站稳之后气急败坏地解下身上的狐裘塞到男人怀中。
华丽寝殿之中冷如冰窖,烛火已经燃尽。每日夜里都会有人送来沐浴的温水,今夜的水已经凉透了。
可她此刻实在想清洗,正要褪下衣袍。
萧叙跟着进来了,他撩起幕帘,缓缓步入内室,“你就这样沐浴?”
不这样还能如何?时语冰觉得萧叙就是想瞧她狼狈的模样,再加以嘲讽。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时语冰站在屏风边上,警惕地望着他随手将狐裘扔向木塌,朝着她走来,逼得她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
来到浴桶边,萧叙用手指轻撩水面,似乎在确定是否已经凉透了。
皇帝的一切行为都不可预料,每次时语冰觉得这个人可恶透了时,他又可以做出匪夷所思不合逻辑的事情。
萧叙挽起袖子,取来水桶与水瓢,将整个浴桶的水尽数舀了出来。又亲手寻来煤炉与炭火,就在廊下生起火来。
时语冰立在门口,努力装作镇定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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