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她被关在行宫,再也听不见年年和弦月的消息,门口有侍卫守着,每日也有宫女给她送膳,跟从前被禁足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头晕的毛病一直没好,实在寝食难安,每日大多时间都卧在床榻上。
终于到了第三日,老狐狸又出现了。
“那个孩子已经送去幽州,跟他那被软禁的亲生父亲团聚。至于弦月,朕叫他这一生都不能回到皇城。”
以他的脾性,大概已经将弦月查问个一清二楚。老狐狸算是手下留情了。虽然三人分崩离析,但至少都能活着,时语冰没有什么不服的。
“你要这么躺一辈子么?明日跟朕回宫。”
时语冰被他从床上扯起来,一瞬间她觉得天旋地转,皇帝扶住她的手腕,她才不至于摔到在地。
老狐狸一双眼眸仔细打量着她,看她是不是在装病,良久,他才吩咐门口的宫人,“去请张御医过来。”
她坐回床榻,倚靠着一边儿,“我头晕”
冰凉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激得浑身一颤。
“没发热”皇帝道。
老狐狸好狠心,她都这样了,他还疑心她是骗他呢。
“也不一定是发热才头晕的。”
“等太医来吧。”
时语冰迷迷糊糊地睡过了过去,等她再醒来,张御医已经诊过脉了,真在幕帘外向皇帝禀告。
她勉强撑坐起来,撩开幕帘,“是什么病?”
老狐狸和张御医大概没料到她会醒,张御医行礼,“无碍、无碍,娘娘不过是失血过多,吃几副药就能补回来。”
时语冰捕捉到了御医脸上的一丝慌乱,心底不免一沉,一定有隐情,她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不等她开口问,张御医就提着药箱说要去煎药,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殿里只余她和皇帝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老狐狸负手站在不远处,看她的眼神里别有深意。
“是什么病?”时语冰揪住幔帐,眼眶湿润了。
“不是说了,失血过多。”皇帝淡淡道,“谁叫你私自离开行宫,才叫刺客有可乘之机。”
“?!”时语冰骤然拉上幕帘,躺回木塌上。老狐狸的每一句话,都叫人生气!
宫女很快就将煎好的药送了来,时语冰起身披上衣裳。
坐在木塌上的老狐狸却先行一步端起了她的药碗,“你坐着吧。”
“”不等时语冰反应,送药的宫女先露出惊骇的神色。
事出反常必有妖,时语冰心里再度慌乱起来。别真是不治之症吧?或者说
老狐狸端着药碗来到床边,时语冰不由地后退一些,死死盯着那冒着苦气的药。似白玉雕成的双手捏着汤匙,舀了一口递过来。
“药还烫,我一会儿自己吃。”
在时语冰的凝视下,皇帝又颇有耐心用汤匙晾药。她不由地更加肯定,这药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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