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为了缓解尴尬,姜祎成先开口道:“这里人很少。”
“这是一个非常空的‘盒子’。”简佚却如此回应道,“除了我之外,这里没有其他真人了。”
姜祎成有些意外,虽然她在这边儿的路上确实没怎么见过人,但路边这些房子不少都看着像是有人住的。要说除了他和云如旌之外这街道就没别的常住人口了,似乎也不太可能吧?
“这条路上只有您在住么?”姜祎成有些惊讶地问道。
“不。”简佚用相当平和的声音回答道,“不只是我,但他们并不是真人。”
难道这条街道上的住户,除了他之外就都是前A了么?
姜祎成立刻意识到这恐怕是不可能的。前A分散地分布在人群之中尚且有“A恐惧”患者怀疑,而倘若世界上真有一个地方住户都是前A——先不论前A人类的总数够不够——这肯定会遭到舆论的疯狂反对。而且还是在冥王星空间站这么偏远的地方,倘若出现任何端倪,都会被怀疑是前A人类想自立为王脱离太阳系文明的准备。
没办法,人类害怕把弱A改造出自我意识的傻子和疯子,却也害怕傻子和疯子手下获得了公民权的受害者。
不过就事论事,这也就是说多半儿街道的其他住户只是普通天然人类,却被简佚当成了“不是真人”的A仿生人。也许是因为在一成不变的空间站环境生活得太久了,行为习惯跟简佚脑海里正常人的样子产生了偏差。无论如何,简佚作为“精神病人”认知功能障碍是很可能存在,因此他说的这些话其实可信度也很低。
“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真人?”姜祎成对他问道。
简佚听到她这么问,不由得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向她:“您一看便能知道,他们明显不是真人。”
紧接着他就说道:“您可能还没有见过他们。他们是按照预设轨迹运行的假人,没有思想,就像我家里那个坏掉的一样。”
姜祎成似乎明白了,他觉得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不是真人,是因为他对于“真人”的定义跟别人不太一样。就像判断文明时常依据其是否有体系化的语言,而除了简佚之外住在这街道的其他所有人都不会说卡谢语也没有翻译系统,因此很容易被他这个精神疾病患者笼统地概括为“不是真人”。
然而当姜祎成刚想稍微刨根问底,问他如何确定一个人形物是否有“思想”,简佚却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棵两人合抱粗的槐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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