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掏出舒平寄来的信,“林建业。哥哥介绍的。”
陈竹青压根没往那看,眼睛仍盯着舒安。
那人是谁他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舒安是怎么想的。
“你喜欢他吗?”
舒安摇头,“现在没有。”
陈竹青松了一口气,身子慢慢直起,靠到门边。
他的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舒安接下去的话惊着了。
她说:“应该就是他了吧。”
话虽没咬死,语气却很坚定。
陈竹青拧紧眉,脸上像团着层乌云似的,阴沉到了极点。
他知道舒平的建议对舒安很重要,但现在早就不时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套了。
陈竹青从旁边拉了张凳子,两脚岔开反着坐在椅子上,两手交叠地放在椅背上,他弓着身子,下颔抵在手背,目光比她低一些,努力缓解他给她带来的压迫感。
他边思索边说:“我知道舒平对你很重要。但婚姻不是儿戏。你得选自己喜欢的啊。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了解他吗?”
舒安:“他能让我留在省城的医院。”
陈竹青挺起胸膛,“我也可以啊。”
舒安又说:“他还说能带我去广州,这样就可以常常见到哥哥了。”
陈竹青底气不足,身子弯下些,连带着声音都变小了,“可你不喜欢他不是吗?”
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我,但是你不喜欢他,这就是我最大的底气。
想到这里,陈竹青再次挺起胸膛,“安安。大概是我之前说的还不够清楚,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试着接受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条件不够,那就态度来凑!
“喜欢有用吗?”舒安捧着脑袋,并没有瞧他,像是在问他,其实是在问自己。
陈竹青闷声,“当然有!没有相互喜欢的婚姻那算什么?”
舒安偏过头,这回是看向他了。
“可以前很多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有的连面都没见过就结婚了,也过了一辈子。”
陈竹青张张嘴想说话,却被舒安打了回去。
她说的又快又急,像是打辩论赛似的,“你说的爱情和喜欢,我倒也见过。我初中的数学老师就是,和她老公的感情非常好。但她老公下放时,为了不被分配到更差的地方,干更多的农活,和他老婆离婚,在那娶了个生产大队队长的女儿。还有我的语文老师,他老婆家成分不好,他很干脆地离婚了,还把两个孩子丢给她……”
她说的例子,一个比一个惨。
可语气始终是云淡风轻地,像是看惯了一般。
最后,她总结道:“你想听,我还能继续说,说十个、一百个……喜欢不能过日子,适合才可以。我不要当家庭主妇,要一份工作,最好别离哥哥太远,林建业能给我。他想要一个婚姻,又刚好选了我。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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