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兴奋地往他身上蹦,像只八爪鱼似地缠在他身上。
可现在,她只是紧紧环着他,侧脸贴在他胸膛,感受他的温度和心跳。
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润湿他胸前的一片布料。
陈竹青身子弯下些,小声安慰:“别这样。哥哥还在呢。”
屋里安静,一点小动静都会被放大。
更何况两人的动作幅度这么大。
舒平眉毛一挑,尴尬到头皮发麻。
他转身回屋,关门时故意发出一声响,像是在告诉外面的两人,不用在意他。
陈竹青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搭在她后背轻抚,“这不是回来了吗?不哭了,好不好?”
舒安松开他,仰起小脸,噘着嘴瞧他,那眼神分明在说‘给我擦眼泪’。
陈竹青笑着抬手,用指背帮她擦泪。
他的手比几年前更粗糙了,只有指背还勉强算光滑。
他收着力道,小心地轻轻碰触她的脸颊,帮她擦眼泪,生怕粗糙的肌肤会划伤她。
舒安觉出不对味,稍稍偏头,感受到他指腹的粗粝,眼泪掉得更快,扑簌簌地全落在他手掌,微微发烫,灼在心上。
“工作好辛苦吧?”她问。
陈竹青笑弯眼,“有人心疼我,就不辛苦。”
舒安牵着他往屋里走,“是回来一段?还是不再去了?”
陈竹青边换睡衣边回:“短期内不会再去了。不过西珊岛这边我还有任务,可能也不会总待在家里。”
舒安噘着嘴,带着怨念地‘哎哟’一声,“怎么这样。人家好想你,一回来又要走。”
陈竹青换好衣服,拉着她往床上倒:“我也想你。没办法,工作就是这样。这边还好,至少一个月能回来几天。我去看看情况,会多抽时间回家的。”
南磳岛条件有限,工作又忙,还没有要取悦的人,陈竹青的洁癖被治好一半。
回家前,他特意去部队的军官值班室洗澡,硬是把一块肥皂洗小了一半,还让船上的士兵帮自己理发。
部队全是清一色的寸头。
士兵拿着推子,看着他的斜刘海犯难。
陈竹青叹气:“随便弄吧。看着精神点就行。不想让家人看到这副模样。”
士兵应了‘嗯’,顺着他原来的发型慢慢修剪。
不过他的技术不到家,刘海剪得跟狗啃似的。
方才光线太暗,舒安没注意,现在两人抱在一块,凑得紧,借着月光,她终于看清他那不忍直视的刘海。
舒安抬手摸了摸,“谁给你剪的呀!怎么弄成这样?”
陈竹青淡淡地说:“无所谓吧。又没人看我。你不介意它难看就行。”
舒安又拨弄一番,想着是不是换个方向会好一些。
接过弄来弄去,还是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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