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慢了半步的沈别依收回手,目送着祁笙远去的背影眼睛眨巴眨巴,站在原地呆滞了几秒之后默默转头走向另一边,帮那些谢可可顾不过来的受伤军人搭把手去了。
“那个,我帮你上个药吧。”
傅临陌闻声扭头。
四目相对,两两相视。
祁笙微微睁大了眼,就那么直直的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看,连那短暂的眨眼时间都舍不得去浪费。
周围的各种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这广阔的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如寒冰化水循序低落,似春寒乍暖鸟鸣缓起,温暖的阳光穿过厚厚的密林枝叶,映在了树根处挣扎而出的小巧伞盖上,溅起了一抹调皮的金色弧度。
简单,纯粹。
心,忽的就静了。
面前仍是那双黑若曜石,冷似寒渊的无情眸,那张白若苍山雪,锋若磨骨刃的寡情脸。
它们的主人看似一块无知无觉的冰冷石块,实则是冷硬外壳裹得太厚加之主人又习惯了隐藏,所以外人才觉他薄情冷血。
祁笙因为从未被这股冰冷劝退过,所以她有幸见过这男人坚硬外壳碎裂之后内里失控的模样。
那是溅出一滴便让人眼红心跳的熊熊烈火,是尽数倾巢足能焚毁所有的灼热岩浆。
寡情者最是伤人,但这种人一旦动情,那便是毫不犹豫的倾尽所有。
只要你想,他便能给。
“嗯。”
一声好似从天边响起的回应,惊雷般撕开了祁笙的个人结界。
看着边上原地盘坐的人,祁笙有些呆呆的低头愣了三秒,转速过慢的大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勉力压下快要起飞的嘴角,在傅临陌身侧蹲下,打开医疗箱,从里面挑选出她需要的东西。
傅临陌已经把袖子卷了起来,祁笙看着那道长近二十厘米的伤口,嘴角猛的向下,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作战服是黑色的,血液渗透之后也看不太清,她刚才还以为顶多就七八公分的口子,结果没想到居然这么长。
一时说不上心疼多些还是生气多些的祁笙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拿起消毒棉给人清理伤口。
因为要处理伤口,所以祁笙换了个半跪的姿势,将傅临陌的手放在了她的腿上。
手腕所贴之处温度很高,没有布料阻挡的情况下,无数的暖意从肌肤相触的地方源源不断的传来,如同四溅的星火,飞舞着落在身体各处,激起周身百骸如同死亡般的颤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