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如此娇媚的女子真是难得。”其他老翁连连附和,面露向往之色。
雪封冷冷看着这些老翁胡话,人老心不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柳风存倒是惊奇:“是个女人!”他迅速找了位置坐下,三下两下与众老翁攀谈起来,笑眼开合,市井无赖的样子让人不禁扶额嗟叹,柳大宗家怎么会教出如此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的人。
他对这类话题一向很感兴趣,不看白鹤归等人已然发黑的神色,自顾自用手撑桌兴奋道:“你们把她言说的如此美,那到底是多美?与李家三姐妹相比哪个逊色些?”
听见柳风存发问,老翁纷纷互相回头看向彼此的脸,交换眼神之后,犹豫不决,倒是个个一脸认真的思考着。
当今天下,若谁问起姿色最美者身处何处,人人都会答曰春秋藏李大宗家嫡传三姊妹。这三姊妹虽同母所生,形貌差异极大。
若是按姿容排序,第一当属李家二小姐李思李红豆。都传她貌若天仙,气质淡静如水,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凡人见之忘俗,无不夸赞其月眉星眼,沉鱼落雁桃羞李让。
第二便是李家大小姐,李瑾李黎听。听闻此女不似平常小姐清高孤傲,甚是爱笑,待人和善的很。模样也娇柔灿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举止灵巧朝气,活泼生动。真可谓是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最后是那李家三小姐,李春李越冬。
这李越冬实乃奇女子也。与两位柔情百媚的姐姐不同的是,明明模样可人,顾盼神飞,绝世独立,却偏偏喜欢行男儿事。穿针引线生疏至极,习武耍剑倒不在话下。披胄带甲,英气逼人,杀伐论断,得心应手。
女中豪杰,不让须眉,说得便是这个道理。
“这……”老翁们思考片刻神色为难,“李家三姐妹我们没见过,让我们如何相较?”
“管他三姐妹如何貌美,笑增姑娘就是我们看过最美的人!”
“对对对!”
“就是就是。”
雪封倒是抽了抽嘴角,得,这笑增姑娘人气还挺高。
老翁们你一眼我一语的夸赞着笑增姑娘的姿色。此起彼伏的谄媚声中忽闻一声叹息:“我们这些老头,此生与这笑增姑娘是无缘了,唉。”
“恨只恨没早出生个几十年。”
“运道不公啊!”
“如若能娶了笑增姑娘为妻,该是有多好啊。”
柳风存看着众老翁叹惋的表情,仿佛他们真以为若年轻几十岁便能娶到这笑增姑娘。他不禁哂笑,笑增姑娘真如他们所言般姿容绝貌,那她更不会看上他们这等乡野村夫。人都有名利之心,柳风存认为笑增姑娘也逃不过这俗物缠身。天底下肯定有摈弃财权,远离尘俗,一味只追求本心之人。只不过那人不是这笑增姑娘,毕竟,生而在世不随波逐流便无法过活。凡是她有一丝想避世,就不会将茶馆开在这人流熙攘的大街上。“我说,老先生,不知你们家中正妻听闻这些话,会作何反应?”
“怕只怕会伤透了心罢。”柳风存语气讥讽,自接自话,心里看不起这些好色老头。他虽然没娶过妻生过子,但他还是知道‘责任’两字意义何为。见到美貌女子便垂涎三尺忘却家中相伴多年的老妻,这种人不配为夫为父。
众老翁听他提起家中妻子,歇了话,脸色瞬间黑了。便是面面相觑,仿佛在责怪柳风存的话扫了兴致。
片刻尴尬沉默。
柳不惊见亲弟又心直口快,招惹了人家不痛快,心里唉声叹气。
只好俯身取出钱财,赔笑道:“老先生,家弟笨嘴拙舌,不会说话,扰了诸位雅兴。这银两尽管拿去,就算我给诸位赔罪了。”
“兄长……”柳风存站起身想拦下柳不惊递出钱财的手,却被白鹤归一手反扼住。目光扫过柳风存,停在他脸上,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寒冷凉骨,仿佛在说:不许多话,老老实实给我待着。
老翁们见有钱,旋即夺过,满脸的欣喜,将金银四散分完揣进怀里。马上换了副严肃面孔,对着柳不惊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表情:“那便饶了他,就算年纪轻轻,这般不懂礼数也是奇怪。打发回家好好教育罢!”
“一定一定。”
“你们……嗷!!”柳风存当是准备回嘴,可手腕被白鹤归扼的生疼,疼的直叫唤。转眼看了看白鹤归面色肃穆,不置可否的看着自己,柳风存心里一阵不甘,无可奈何,只好就地闷声。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干瞪眼不说话。
雪封也实在觉得聒噪。市井乡夫,俗!果然俗!实在俗!
他不想再听这些老头无聊话语,眼神飘飘落向远处。不经意看见一抹瑰丽的红色,雪封有些怀疑,揉揉后眼定睛一看,原来是位女子,身段婀娜多姿。
扯了扯白鹤归的衣角,白鹤归随着雪封的目光看去。
“啊!笑增姑娘!”众老翁站起身,对那位红衣姑娘痴痴的笑着,皱巴巴的脸皮扭在一起,变得更加皱巴巴。
柳风存和柳不惊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随即转头望向众人目光去的地方。
这一眼柳不惊倒是不要紧。
可另一边的柳风存就不如他亲哥那般处变不惊。
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却许久吐不出一个字,直愣愣看着眼前这位叫做笑增的女子,眼都不眨一下,魂都快被勾走了。
看着柳风存色迷心窍的模样,雪封一点也不惊讶,名头再好有什么用,还不一样是无赖。
转眼警惕瞧向笑增,握紧腰间佩剑。
默默心道:明眸善睐,面容如桃。鸳鸯夼这样的小地方也会有这么一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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