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严又补充道:“寂然上座坐镇无过崖,也是因为‘停尸坪’多次危害,然以禅宗举宗门之力,竟无法超度亡魂怨气结节,因此才有了无奈之举。”
容茂鹤感叹道:“寂然上座大义。”
弥严闭眼,默念佛号。
念无相垂眸,不知陷入什么纠结的回忆之中,看起来矛盾极了。但除了谷粒不声不响瞥了他一眼,其余二人倒是不曾注意。
谷粒想了一圈,觉得不论是关于造纸坊,还是这个“停尸坪”度化亡魂一说,都有必要找到寂然上座亲自聊一聊,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于是开口问:“上师,衲僧与师妹可以见寂然上座一面吗?”
念无相回神,剜她,熟稔地识海传音。
“为何又带上我?”
“我一个外人单独会见你们禅宗老祖宗,万一被看破了二话不说要我小命怎么办?”
念无相:“……”
原来他是个保命工具。
弥严尊主将二人互动看在眼里,只当是有什么不能当面告诉他们老家伙的小九九,需要私下交流,也不声张,反而笑呵呵瞧着,顺势摸了摸自己光洁的脑门。
他下决断向来快,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对两人打了个手势道:“既然如此,两位便随老僧一道上了无过崖,去问问老祖宗吧。”
容茂鹤虽有一颗跟随而去的心,却也知道人家上门见自家祖宗,他这个鹤鸣山掌门跟着大大不妥。
他瞪着谷粒,憋出一句“护着点小六”,便算是放了行。
屋外,这艘画舫已经到了挽清峰入口处,季原率先下了船,看他们鱼贯而出。
谷粒回头望去,巨大的船头冒着气体,似乎并非以灵石作为原料来支撑飞行,她瞧了半晌瞧不出个所以然,直到念无相回头喊她,才大跨步追了上去。
她贴着念无相小声咬耳朵:“这船不是靠灵石来催动的?叠加了法阵?可是单凭法阵就能让这么大的画舫运转吗?”
念无相眼中带笑,回话却是淡的听不出情绪:“是法阵,我记得,你以前称它为复合型法阵。”
谷粒惊诧至极,手指在自己和画舫之间来回比划。
“你确定?”
念无相挑眉:“当年下山,从禅宗带走的唯一家当。你嫌它浪费灵石,故而研究出这一套法阵。”
谷粒:“……”
被打出去还记得顺点东西,还顺这么大一块头。
真不愧是你,禅宗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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