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一族坏事做尽,宋祁献顺利登基以后,他们权倾朝野,要扳倒他们谈何容易。
宋祁玉韬光养晦称病多年,为的是有朝一日,血洗当年晋阳城之变的仇恨。
今年是皇帝宋祁献登基第五年,五年期间,他一直酒池肉林,声色犬马,荒淫无度,渐渐沦为许太后掌权的傀儡。
如今听宫中之人传言,宋祁献已卧病半年,身体过度损耗,难以自如行动,口不能言,时常精神恍惚。
这期间,皆由许太后垂怜听政。
宋祁玉许久未进宫,昨夜晋王府迎来了刺客,如若不礼尚往来,未免叫许氏小瞧了。
于是一大早,在许氏上朝之际,他便带着高斩进宫向皇兄请安来了。
须发尽白的高公公站在殿前远眺,见是宋祁玉的轿辇,连忙屏退了旁人。
宋祁玉从轿辇下来,本由高斩扶着,见底下的奴才侍婢退去,他也便不再遮掩,自己立于殿前。
“老奴参见晋王殿下。”
“高公公,不必多礼。”
宋祁玉上前,伸手亲自将拱手作揖的高公公扶了起来。
“本王想见见皇兄。”宋祁玉淡淡说道,“听闻皇兄玉体欠安,特地准备了药膳。”
高公公上前,打开高斩的食盒。食盒一打开,一股奇怪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
只见食盒里放着一碗红色的血汤,颜色暗沉,瞧一眼便叫人难受心慌。饶是见多识广的高公公,也不由地蹙起了眉头。
高公公的眉头随即抚平,一边为宋祁玉引路一边声音低低地说道:“圣上近日身虚体乏,口难择言,精神不济,太医们束手无策,恐回天乏术,大限将至。”
宋祁玉听高公公这么说,脚步一顿,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他嘴角一弯,幽幽地说:“本王还要留他性命一些时日,还请高总管费点心思。”
“王爷尽管放心,老奴明白。”
他们一起进了宋祁献的寝殿,高公公屏退左右,自己也退了出来。
此时殿内,除了宋祁玉和高斩二人,还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宋祁献。
宋祁玉没有立即走过去,他远远地站定,目光透过明黄的纱帐,落在了龙榻上。
此刻寝殿内安静极了,初升的太阳正落在殿内的窗台上,到处明晃晃,一片生机盎然。
窗外的风穿进寝殿,卷起明黄的纱帐,纱帐肆意飞舞。
阳光被挡在纱帐之外,一帐之隔,里头龙榻上仿佛死一般的沉寂。
宋祁玉不知道有几年没有来过这里了,眼前的一切,令他感到无比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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