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疑——”
宋祁玉将她这句话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微微弯起的嘴角似乎夹杂着一丝苦涩。
小赵心里猜测,可能宋祁玉又对她产生怀疑了。
她理解宋祁玉的处境,晋阳城之变以后,他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五年里,周围全是敌人,全是陷阱,他一着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当初他在那样的环境下小心翼翼地活了这么久,早已养成了处处猜疑的习惯。
他对任何人都是如此,何况她从前有一些奇怪的举动,连她自己都知道无法向他解释清楚,想让他不起疑心,谈何容易。
宋祁玉的目光久久地凝在她身上,半晌,他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
他自己喝了茶之后,才从袖子里摸出一封密函,让她打开。
小赵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后,顿时目瞪口呆。
密函里只有一张纸,而这张纸她再熟悉不过了。她从前在第一本册子上记录来这里的细节,这张纸就是从上面撕下来的。
只是这张纸好像风化了许久,有些残损,保留得不够完整,但是她立马一眼认出了自己独特的字。
她当时的毛笔字写得歪歪扭扭,不堪入目,这不是常人能仿得了的,何况里面的内容,确实是她亲手所记。
小赵在那本册子上记录关于在晋王府里的点点滴滴,这么一看,很容易被当成细作,这换做任何人看了都起疑,何况是宋祁玉。
可是这本册子,当初她在回西都的山上已经弄丢了,没想到竟然让他找回来了,他从哪里找到的?
小赵看着眼前这张纸,心底已经慌了,这一切,她和宋祁玉解释不清楚。
宋祁玉从未见她有这副慌乱无措的神色,他眼眸里的光瞬间黯淡了几分。
“王爷,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祁玉缓缓地啜了口茶,目光在她身上一扫,已经锐利了些许。
“本王想听听你的解释。”
小赵攥紧了手里的这张纸,看宋祁玉淡然的模样,看样子他想给自己一个辩解的机会。
想到此处,小赵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王爷,阿衿从前从未离开过家,初到王府,举目无亲,无所适从,所以才写了这些打发时间。后来习惯了王府的生活,阿衿就再也没有写这些琐碎无聊的东西了。”
她这是真话,她记录了在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
事实她没法解释,她心里在赌,赌宋祁玉没看见其他细节,不然他可能没法像现在这么冷静了。
纸张已经破损,她记录的内容只剩下部分,也许看不出什么来。另外一本她早就烧了,就让宋祁玉认为她是无聊打发时间才写的。
“本王听闻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后来也领教过,为何你写的字,是这样的?有些字为何本王看不懂?”
宋祁玉一直怀疑赵子衿的身份,甚至怀疑她冒充顶替了真正的侯府三小姐。
如果眼前的人自小长在北疆,不会写中原的楷书很正常,而且她画的琵琶,也来自北疆,她很可能就是勾结北疆的卖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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