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玉已经吩咐高斩放松永清殿的戒备,这件事,甚至还会牵出另一个人,希望只是他无端的猜测而已。
宋戴竹听得一头雾水,高斩也不明白此事还另有玄机,只是听命宋祁玉的安排。
宋戴竹虽然不清楚,但宋祁玉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淡淡一笑道:“王爷运筹帷幄,短短一日便有如此妙计,戴竹实在佩服。”
这个连环计其实并非一日而成,宋祁玉只是比任何人都看得长远,未雨绸缪罢了。
早在北疆送头颅和杜如胤烧主营帐之前,他就已经谋划这一切了,只是慢慢地缩小怀疑范围,最后才定了此计。
明明一切尽在股掌,但因为刘魏识似乎与某人有关联,有些迹象初现端倪,宋祁玉心中竟隐隐不安起来。
他并不担心刘魏识进王府行刺,只担心刘魏识出现在永清殿里,却见了另一个人,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今日天色未明之时,他独自在牢房里见了式微。
那日式微在假山里同他提及赵子衿谋逆一事,那时她并没有对宋祁玉和盘托出。
因为式微对赵子衿的一举一动心中尚且存疑,她想亲自查探这一切。
可是这两日发生的种种,越来越令她迷惑了。
牢房内,式微跪在宋祁玉面前,将一切真相如实地告诉了宋祁玉。
式微说,这几个月里,赵子衿一直要求她动手杀了自己,这一切令她匪夷所思。
式微一直不明所以,她不清楚赵子衿为什么提出这种要求,总觉得赵子衿并不是想求死。
赵子衿的举动总是反复无常,式微实在想不通。
她想一探究竟,因此前几天,她才在小酒身上做了手脚,打入了银针。
其实她做的这一切,都是按照之前赵子衿的吩咐去做的。可是赵子衿却一反常态,问责自己,令式微一头雾水,不知道赵子衿心中到底想做什么。
宋祁玉听了式微的话,大为惊诧。没想到式微行刺赵子衿,竟然是赵子衿吩咐的。
“王爷,式微想不通。不知道王爷您有没有觉得,王妃总是反复无常,有时候像另外一个人。”
天□□曙,牢房里的石墙上有一个又一个的小孔,通过小孔,外头的光一点一点地透了进来。令原本昏暗无比的牢房,有了一丝丝亮光。
宋祁玉默不作声地站在牢房里,他的脸埋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
宋祁玉的目光落在阴冷潮湿腐蠹的木柱之上,不由地沉思了起来。
倘若式微说的都是真话,赵子衿所作所为实在令人费解。
赵子衿从前的举动的确很反常,有时候畏畏缩缩,有时候又胆大包天,全然不像一个人。
不仅她让式微行刺自己一事很蹊跷,她谋逆一事也有太多的疑点,重重的疑问盘根错节,就是连心思缜密的宋祁玉也解不开这其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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