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玉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他握着她的手,拇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赵子衿见宋祁玉的神色有些严肃,心里有点诧异,问道:“什么事?”
宋祁玉眸光里闪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倏地凑在她耳畔低声道:“为我生个小皇子。”
赵子衿突然浑身一滞,瞧见宋祁玉脸上得逞的笑容,才知道又被他骗了。
方才他们明明还在正经地说事,怎么突然话锋一转,叫人一下子猝不及防。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宋祁玉的吻已经落了下来,不容拒绝,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不留任何余地。
他将她抱在怀里肆意地吻着,仿佛干涸许久的土地忽然降下一片甘霖,他迫不及待地索取一切,疯狂地掠夺她的一切。
“雁堂,药膳——”
他喘气道:“改日再吃也行。”
“雁堂——”
他的眼神渐渐迷离,却耐着性子道:“你再这么下去,我明日不打算早朝了。”
他一向说一不二,赵子衿不敢再胡闹,俩人便在御书房里的卧榻过了一夜。
行至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赵子衿,忽然听到宋祁玉的呼唤,渐渐醒了过来。
宋祁玉做着噩梦,脸埋在她的胸前,不停地呼唤着她。
“阿衿,阿衿——”
宋祁玉好像又做噩梦了,从前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五年之中,他一直压抑自己,几乎日日夜夜都在噩梦中度过。
扫清余孽之后,他的噩梦也渐渐随之少了许多,只是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心底的伤依然在隐隐作痛,便像今晚一样,如梦似醒,呜咽呢喃。
他背负着仇恨过了那么多年,隐忍许久,心中早有了阴影,总是患得患失。
“不要离开我,不要——”
赵子衿轻轻地拍了拍他,过了好一阵,他渐渐安稳,才又慢慢地入睡。
刚得知真相的那一年,宋祁玉几乎夜夜难以入眠。一闭眼,眼前就是城墙之下那些战死将士的尸骨。有时他们鲜血淋漓地站在他面前,要他为他们复仇。
不仅如此,阎迦文也会呼唤他,他母后也是,他的那些部下亦是如此,他一次又一次地从梦中惊醒,醒来已经满头大汗,浑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恍惚间,他似乎已经从阴曹地府走过几遭。
原本以为,随着许氏族灭,这一切就能顺其自然地好了,可是在他出征这几年,他依然会时不时地做噩梦。
那些心底深处的创伤,总会在不经意间突然被撕裂,疯狂地席卷而至,在午夜里将他刺痛刺醒。
好在他如今拥有了赵子衿,曾经的那些噩梦与伤痛,仿佛能被她抚平,他已经很少很少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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