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后来掘坟弃尸,也有他一份。
林崇之后来落得如此下场,也都是他咎由自取。
倘若当年林崇之信得过他,将这一切对他和盘托出,兴许他们还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可惜,很多事情他知道得太晚了。
宋祁玉缓缓地闭上眼,那些惨不忍睹的过往,又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历历在目,不堪回首。现在再想这一切,他心底只剩一片荒芜。
宋戴竹望着伏在地上的林沛惶惶不安,眼中惊恐无比。
“皇上,林沛无辜,求皇上饶他一命。微臣愿革去一切职务,与林沛一同赎罪。”
林沛听到宋戴竹的话,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转头看宋戴竹之时,他眼眶已噙满泪水。
刚才一直守在外面的高斩,听得里面的谈话,胆战心惊。
不等宋祁玉传话,他便闯了进来,跪在宋戴竹旁边。
“阿七愿和戴竹一样,求皇上饶林沛一命。”
“七哥,宋先生,我乃罪臣之子,罪不可赦,不值得你们这么做。我们林家的事,惟愿就此了结,求皇上成全。”
林沛心里清楚,父亲即便有苦衷,也是大祁的罪臣。
作为林家子孙,他还有何颜面独存于世,他心中满目疮痍,已了无生趣。
宋戴竹与高斩长跪不起,他们见林沛如此绝望,已经心乱如麻。
不过宋戴竹见宋祁玉和阎润堂的神色,虽然凝重无比,却不像要治林沛死罪的情形。
他方才得知事实一下子方寸大乱,此刻稍微冷静下来,心底已燃起了希望。
既然宋祁玉将林沛私下单独召入宫中,又将真相和盘托出,这恰恰证明他想给林沛留一条活路。
要不然的话,宋祁玉大可直接将这些日子查出来的证据昭告天下,将林沛打入死牢。
宋戴竹思及此处,已看到了生机,瞬间冷静了下来,将眼角的泪拭去。
他跪在地上,问道:“皇上,您是不是已经为林沛想好了后路?”
宋戴竹望向阎润堂,阎润堂默默地点了点头。
宋戴竹心里一喜,连忙叩头道:“多谢皇上恩典,多谢阎相仁义!”
“林沛,快谢恩,快呀!”
林沛摇头,他愧为人臣,一心求死。
宋戴竹见他如此消极,骂道:“你的确是罪臣之子,可是一死百了,又有什么意义。自古以来,有多少戴罪之人将功折罪。你父亲已辜负大祁,你此生要为大祁卖命,才能将功补过。你若死了,那你们林家,便永远臭名昭著,为人所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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