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心解下系玉的宫绦,转呈给了江氏。
江氏摩挲着这块玉玦,神色中有些迷惑,喃喃道:“这玉……我好像有些印象。”
“你是从哪里找到这玉的?”
敏心答:“是今日清早秋雁说要戴玉,从妆奁最底下翻出来的。和这玉玦一起的,还有好几块,只是我随手选了这块。”
江氏凝神细思了片刻:“这玉玦好像是你爹爹给你买的……具体更多的事,我也记不清了,等回去问下林妈妈。她记性倒是比我好。”
敏心将那玉玦看了又看,若有所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就说那陆家太太见天气逐渐炎热,他们一家上京时为着方便不曾带夏衣,故想着去南市各布庄逛逛,买些轻薄的料子好给家里人裁几身夏衣。
哪知才入越溪春就遇到了敏心,陆太太话还没说几句,就被那日儿子所带回姑娘身边的小丫鬟呛了霹雳哗啦一大段话,气得陆太太料子也没买就拂袖而去。
等到了他们落脚的小院,陆太太还是气不过,拉着香莲、曼娘等人,向她们倾吐自己受的委屈。
“哎呀!你们是没瞧见啊,那小姑娘看着文文弱弱安安静静乖巧得很,她带着那小丫头却和呛嘴辣椒一样,上来就喷,说我不讲礼数!说我惦记她家小姐的玉!说我无礼!我真是,我真是,我……哎呦呦,我活了大半辈子,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说过啊……”陆太太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
香莲赶紧示意小燕儿去打盆热水来预备给陆太太净面。
陆太太就是这样的性子,便是看花,她也能看得迎风落泪。大家都习惯了。只是这次陆太太哭诉的事,倒是有几分奇怪。
香莲服侍着陆太太擦了脸,见曼娘坐在一边等着陆太太说下面的事,陆太太心里才觉好受一点。
她抹了一把眼角,正要重新开始哭哭啼啼,话说了还没两句,就被一把清越的嗓子给打断了。
“娘,您这是又怎么了?”
陆太太闻言惊喜地回头:“畅儿!你怎么回来了?”
陆畅步入,身姿挺拔优美:“今日衙里刚结了一桩案子,上峰放了我们几个‘历事生’半日假,我想着无事,不如回家看看。”
陆太太的笑意绽放了一半,忽地凝在了脸上。她死死盯着随着陆畅步伐翻飞,挂在蹀躞带上的那枚玉,声音如同从嗓子眼里逼出来那样沙哑:“畅儿,你告诉娘,你这玉、你这玉是哪里来的……”尾音竟有些颤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