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伴侣正式在一起有小半年了。从前,他热情如火,天天‘未婚夫’‘未婚夫’地叫我,还总是动手动脚的,我朝他生气,他就两眼发光地看着我,这样谁顶得住。”
“我以为他喜欢我,自己又不讨厌他,于是我也同意了他的追求,在日常相处中也慢慢爱上他。”
“最近,他的行为举止有点奇怪,让我产生怀疑。可要是问他吧,如果有,后续该怎么处理我还没想好,如果没有,他会不会怀疑我不信任他,伤害我俩之间的感情?你说怎么办?”
“我没有伴侣。”伊格纳扯扯嘴角,把药剂瓶放回桌上,“你想多了。”完全不需要什么药治疗嘛。
“不是这样的。我们在一起之后,他对我还是非常热情,每天送给我一份早安礼,一天到晚时时刻刻跟在我身后,恨不得眼睛掉在我身上,黏黏糊糊,赶都赶不走,每天晚上一定要……嗯……你懂的。”
里谢尔的脸被火光照耀得有点红,手夹在两条大腿缝隙中,乖乖巧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伊格纳茫然看着他,“要什么?”
“就是……就是……”里谢尔尴尬地搓搓手,眼睛扫向桌面,拿起两个大小不一的空药剂瓶,细颈瓶塞到管口略大一点的圆肚瓶里,慢慢旋转,瓶口摩擦发出一阵清脆的磕碰声。
伊格纳眨眨眼,一脸“你到底在说什么”的表情。
“你知道嘛,热恋期,每次他想……”他转动瓶口,瓶身在火光照映下莹莹生光,在盈润的手指和虎口处投下一小片光斓,“我哪里有那么多精力,拒绝了好几次。特别是饭馆生意处在上升期,我顾不上他,白天也没有机会跟他说几回话。”
“现在他对我冷淡了,我很不习惯,想主动……”雪白纤长的手指转动玻璃瓶,“又说不出口,我们俩之间,就越来越疏远了。”他把瓶颈拿出来。
“你说,他会不会因为我的拒绝,跟别的人……”
里谢尔恶狠狠地把细颈瓶整个颈身拍到圆肚瓶里。
伊格纳被那声清脆的玻璃磕碰声吓得猛打一个激灵,挺直了腰背。
“又或者说,只是因为他的求偶期已经过去了。”里谢尔脸色带上了幽怨,“在求偶期时一时冲动才找的我,现在没有那种冲动在了,就对我冷淡起来。”
伊格纳垂下眼皮,一时无话。
“不应该啊,如果这样,就不会在外面找别人……”他茫然转动细颈瓶往里面推。
“你说这算不算一种渣?要是这样的话……”里谢尔逐渐沉静下来,眼里突然发狠,把细颈瓶拿出来,“劈啦”一声,细颈磕碎在桌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玻璃渣。
伊格纳腰腹骤缩,两腿下意识夹紧。
他刚要开口,里谢尔一脸杀气腾腾地望着颈口崎岖的断裂处,手里只剩下瓶肚。
“不用药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里谢尔把残余的瓶子放回桌上,心情舒畅地出了店门。
伊格纳仍然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
自己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
回到饭馆,里谢尔果不其然没见到艾德里安的身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