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到了一口矮井下,盖上井盖,躲藏在里面。
那家伙就在外面,“我”随时有可能暴露行踪,“我”该怎么救“自己”?
我的大脑先一步做出设想,布满茧子的手掌从包里拿出四把匕首,把匕首插在井盖边上,先把那家伙诱进来,然后砍断它的头颅!
我是这么想的,“我”也这么做了。
那家伙的头颅滚到了井里,翻滚了几圈,接着我从噩梦中惊醒。
每当我努力让自己习惯梦里的某件事情、某种现象的时候,总会有更离谱的事情发生,比如我一个从来连鱼都不敢杀的研究生,竟然在做梦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思想仿佛和梦里的“我”同步了!
我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念头,我到厨房拿起刀,平时我连切菜都很难切的根根分明,粗细一致,可是刀锋闪过寒刃的瞬间,我竟然会觉得自己可以游刃有余地使用这把刀。
一旦产生这样的念头就一发不可收拾,我渐渐开始留意起平时不会留意的小细节。比如我从来不知道我的脚后跟有茧子,也从来没注意过茧子还长在我的掌心上,我不知道我偶尔拿笔的姿势怎么会那么生硬,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掌心有茧子,右手中指指节却平滑的和其他手指一样,我明明看着书,这本书是我烂熟于心的教材,我应该是知道它的下一页是什么内容,我说的出来却没办法再展开描述。
我从来没注意到世界有这么模糊,就像我之前因为胆怯从来没发现梦境有多清晰。
脑中的可怕念头如荞麦疯长,我突然变得恐惧,恐惧一切,从梦境到现实。
我想,是不是我太轴了,我是不是该找个人倾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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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芮面色凝重,商仲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找人倾诉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实已经告诉了他们——
方易霖死了,很大程度上是被逼死的。
“我猜,我们的身体还是我们自己的。”楚芮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
商仲厉表示认同:“看来是,方易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会经常使用刀具,且身手利落的危险职业,根本不是学生。你发现没有,梦里的她和现实中的她是相反的,她在梦里无父无母没有亲人没有上过学,可是她在现实中是有父母并且过得非常幸福的,而且还是知名学府的研究生。”
“嗯,你说得对,而且现实和梦境可能是相反的,我们以为的梦境才是真实,说不定现在我们所处的空间才是在梦里”扬起的视线仿佛穿过了车顶,幽深的目光直至延伸到在被黑暗笼罩的天空之中。
“梦窥探到我们的弱点,他知道我们缺少什么,于是就满足我们什么,我和方易霖一样无父无母,我猜我一定很想要体会到家人的感觉。”楚芮把目光投向商仲厉,“你呢?”
商仲厉耸耸肩:“我没感觉有什么区别”
楚芮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他们继续看方易霖的日记,接下来的内容更让他们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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