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刚张嘴要答,外头就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
三人不约而同转头看过去,席风和白藏是警惕与好奇,少年却是一脸紧张。
“怎么办……是、是金乌先生来了!”他磕磕巴巴道。
门外的金乌先生并不等人来给他开门,象征性地敲过以后,就自己推门进来了。他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纸人,穿着华丽的袍子,蓄一把大胡子,活像年画上的财神爷。
这位财神爷一进来就冲少年吹胡子瞪眼:“小石头!你怎么伺候公子的!”
少年扑通一声跪下:“是小石头错了,请金乌先生责罚!”
尽管金乌先生看起来很生气,却并没有真的责罚小石头。见月公子还在床上躺着,他又过去假惺惺地嘘寒问暖了一番。
当然,月公子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临走的时候,他对月公子道:“念在你是身体不适,我就不追究了。明晚的吟月宴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搞砸了……你就等着挂牌接客吧!”
“……”
威胁完人以后,金乌先生大摇大摆地走了,只剩下愁眉苦脸的小石头,和宛如死人的月公子。
“这可怎么办呀……”
席风看一眼白藏,主动分析道:“月公子变成这样,应该和金乌先生那个莲台有关。”
白藏点点头,继续问小石头:“金乌先生住在哪?”
小石头向窗外一指:“那栋最高的阁楼就是,不过他只有晚上才在那里。”
事不宜迟,席风和白藏当晚就去夜探阁楼了。
说也奇怪,他们两个外人,在京花苑中却如入无人之境,就连金乌先生住的那阁楼,也是来去自如。
“会不会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站在阁楼门口,席风忍不住猜测道。
“有可能。”白藏谨慎地四处看看,“小心一些,不要离我太远。”
阁楼共七层,最下面两层一点光都没有,从第三层开始有了一些烛光,向上逐渐汇聚,第七层已亮如白昼。
“金乌的意思,是太阳。他应该住在最上面一层。”白藏指指楼梯,“这边。”
席风跟在他后面,边走边问:“金乌先生会不会是江破月?”
“有可能。月本纯阴,借日光而生阳,正好暗喻月公子的‘阳气’在金乌先生这里。而江破月,也是借了兄长的‘名气’才得以立足的,这么说倒也解释得通。”
席风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江破月为什么恨他哥哥?”
白藏语气幽幽:“可能是求不得,又放不下吧。”
这话听得席风一头雾水,江揽月从小离家,他弟弟对他能有什么求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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