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朝澜把纸扎人的领带从杨纪清手中抽出来,嘴角微微勾起,“嗯,我梦到了我们成亲那天——你还记得我们成亲那天,你牵住喜绸时,跟我说过的话吗?”
杨纪清无语地放下空了手:“……不记得。”
任朝澜面上露出些许失望,“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杨纪清:“……”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我该记得什么?愁人,任朝澜的记忆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啊!
任朝澜伸手帮杨纪清捋开额角的碎发,低喃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杨纪清拍了一下任朝澜的手,“别动手动脚,也别抢我台词——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两人沉默地注视着彼此,又一次僵持在记忆分歧的争执上,直到杨一乐高声喊他们吃饭,这场僵局才被打断。
在午饭过后没多久,骆岐胜便找了过来,带来了约定的动物亡灵。
骆岐胜送来的是动物亡魂是一只通体黑漆的黑猫,杨纪清他们需要借用的是动物亡魂的嗅觉,而这黑猫正是他手上炼化的动物亡魂中嗅觉最好的。
黑猫依附在一个拇指大的猫形木雕上,那是专用与收容动物亡魂的法器。骆岐胜让杨纪清吧自己的名字,亲手在猫形木雕背后刻上名字,这便完成了契约,以后他便可根据需要驱使黑猫。
杨纪清觉得骆岐胜这术法还挺厉害的。他们这些拥有先天见鬼能力的人,能与阴魂交谈,却无法跟动物的亡魂交流,但跟骆岐胜炼化的黑猫结契后,他就能够理解黑猫叫声中所表达的意思了。
“但这术法在玄术圈并不算实用,也就像你们这种特殊情况能用上。”骆岐胜说道,“也是因此,我师父找了好多年没能找到一个传承衣钵的弟子,步入晚年后,才捡了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人当徒弟。”
骆岐胜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再次感谢杨纪清他们帮他救了苏梦楠后,便提出了告辞。
骆岐胜今晚就准备离开市,继续他漂泊的生活。妻子生产后病故,女儿意外跳楼死亡,他就彻底失去了家,便开始了这种四处漂泊的生活。他只在当年拜师后,在一个城市停留了两年有余,但在教导他的师父过世后,就又开始了漂泊。
在送走骆岐胜没多久,两辆小货车先后停在了小楼的院门口——任朝澜的花到货了。
任游去开了院门,告诉送花的工作人员摆放花盆的位置。
送来的花都是盆栽,而且正开得旺盛。花色极其丰富,有白的、粉的、红的、绿的、以及复色的,但它们却是同一种花——芍药。
杨纪清站在庭院里,看着工作人员从车上搬下了大半的花盆,他就没看到一盆不是芍药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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