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躺下没多久,他便沉入了深眠。这一觉到清晨,睡得竟是意外得好。
杨纪清清醒后坐起来,搭着被子靠在床头,支着腿,撑着脸,目送任朝澜下床走进洗手间洗漱后,不禁陷入沉思——为什么他跟任朝澜睡在一张床能睡得那么沉?难道是因为他跟任朝澜都是掀棺材盖诈尸的?尸气相投?
然而,直到任朝澜从洗漱完,杨纪清也没分析出一个靠谱的解释,索性就不想了,直接掀了被子起床洗漱。
两人洗漱完出去,发现刘静和崔臻书昨晚都没回来。问了赵仪敏才知道,崔臻书昨晚撞得有点严重,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刘静留在医院陪人,要今早才会回来。
不过,在刘静他们回来之前,任游先一步赶到了。
昨晚跟赵仪敏谈完后,任朝澜就给任游发了消息,让他帮忙找一个可靠的玉雕师。任游记在心上,于是一大早,杨纪清他们刚吃完早饭,他就带着玉雕师赶到了。
任游带来的玉雕师,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性,出身任家旁系,名叫任茜。她性子有些沉闷,拘谨地跟任朝澜问了声好后,默默递出一片巴掌大的竹片。
杨纪清垂眸看竹片,发现那竹片上刻着契约符文,下面写着契约约定内容,大概意思是——任茜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仿制玉佩一事。契约双方只要在这片竹片上签下字,就必须遵守上面所写的约定,一旦违反,便会遭遇契约上诅咒的反噬。
这份契约,显而易见是用来约束任茜的。
“这就没必要了吧?”杨纪清抬眸看向任茜。
“我不喜欢被人怀疑。”任茜面无表情道。
杨纪清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了任茜话里的意思。
万一仿制玉佩一事,消息不慎走漏,他们必先对不熟悉的任茜起疑。但签了这契约,任茜就能第一时间摆脱嫌疑。
杨纪清笑了一声,伸手接过竹片,利落地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杨纪清签完,任茜也当场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等她签完后,竹片在她手中燃尽,这份契约也就正式完成了。
任茜擦干净指尖的余灰,对自家老祖宗点了点头,就跟着赵仪敏去看狴犴玉佩了。
任茜有个普通玉雕师没有的本事,只要是她亲眼见过的玉器,她都能一丝不差地还原出来。
这也正好让赵仪敏消了疑虑。
狴犴玉佩对她来说意义特殊,她虽然对杨纪清他们信任度挺高,但到底不是相熟的人,真让他们把狴犴玉佩带走仿制,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
趁任茜跟赵仪敏去看玉佩的时间,杨纪清给程武打了个电话,将斩字会可能盯上了赵仪敏手上的狴犴玉佩一事告知对方,希望他那边能派人注意一下赵仪敏的安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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