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完成,两扇门各自发出一声轻响,门上的铜锁很快虚化消失,门也随即被推开,一阵带着水汽的微风,自防空洞中吹出。
“锁是障眼法,真正锁住这两扇门的是符印。”杨纪清说完,回头看向程武,“下去看看?”
防空洞入口的门被人使了障眼法,那防空洞里面多半是有问题的,不用杨纪清说,程武也是打算下去查看的。
依旧是按照之前查探展室的分组,程武带着专案组队友从右边入口下去,杨纪清一行从左边入口下去。
下面的防空洞被闲置多年,没有断电,但由于没有维护,照明灯坏了一大半。通道内,一段亮,一段暗的。
“感觉很像在走你墓室的墓道。”杨纪清对走在最前面的任朝澜说道,“不过,这通道比你的墓室宽敞多了。”
“我不知道你会在400年后下我的墓。”任朝澜低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要是知道,必是要让我二叔,帮我把墓道修得宽敞明亮些的。”
“谁能想到我们会在400年后诈尸呢?”杨纪清轻哼一声,突然感觉眼前模糊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后,发现走在前面的任朝澜,和走在后面的任游、杨一乐都不见了踪影。
杨纪清停下脚步,防空洞通道的景象自他视野中消失,随着他的视区慢慢变矮,眼前出现了久远而熟悉的画面。
他站在他们杨家府邸的门口,身旁是牵着他手的母亲,周围是面容忧虑的杨家族人,而门前路上,是他牵着马即将出发前往裕王封地的父亲——杨余林。
这一幕,是他父亲孤身离京,前往裕王封地,解救被裕王扣押的杨家族人,辞别家人的场景,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父亲。
杨纪清望着他父亲坚毅的面容,不自觉地攥紧了被他母亲牵着的手。
然而,下一瞬间,他的手突然被那只柔软纤细的手松开。他愕然地看着他母亲放开他的手,冲出去扑进他父亲怀里。
“余林,别去。”他母亲在他父亲怀中低泣。
“……好。”他父亲拥着他母亲沉默良久,沉声应了下来。
杨纪清漠然地看着。看着他父亲在族人的簇拥下,折回杨家府邸;看着父母琴瑟和鸣,幸福美满。
“阿清怎么板着脸?是谁惹我们阿清不开心了?”杨余林走到种满药勺的后花园,弯着腰轻笑着问杨纪清。
“父亲没有奔赴裕王封地,母亲不曾郁郁而终,父母和乐美满,这确实是我所期望的,但是——”杨纪清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我的父亲绝不可能弃族人于不顾,我的母亲也绝不可能开口阻拦我父亲营救族人。你不是他——你们不是他们。”
“杨余林”脸上的笑容未变,身形却开始逐渐模糊起来,很快熟悉的人、熟悉的后花园就化作了一阵青烟。
杨纪清闭了闭眼,再睁眼,防空洞的景象重新出现在了眼前。他前后看了看,任朝澜、杨一乐和任游都在,只是全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显然都陷入了幻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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