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池宁大步走向浴室,扔进浴缸,没停留,“砰” 地关上门。
梁行野晚上泡完澡忘了放水,池宁湿淋淋地坐在他的洗澡水里,被关门声震得抖了下。他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后悔。
可后悔也没用,池宁抹了一把脸,心里的难过满溢而出,忍不住叹气。
由奢入俭难,浴缸硬,抵着浴缸边缘的下巴逐渐变得酸疼,池宁鱼尾不断轻拍水面,迟疑许久后,出了浴缸。
鱼尾离水变成腿,他擦干身体,从远处的柜子里拿出另一套睡衣换上。
池宁走到客厅,在沙发上摆好靠枕,躺了上去。沙发足够大,还软,池宁陷在里面,下巴抵着靠枕,试图进入梦乡。
客厅空调坏了,热得他睡不着,他直起身子看向卧室门。门缝里透出光,梁行野也没睡,池宁想,他还在生气吗?过了会儿,又想,要不要去解释一下。
但梁行野的话不断往他脑海里撞。“池宁,我知道你出于好意,但我并不需要。我受伤了,会去找医生治疗……”
“我脾气不太好,如果你再舔我,或者再对我做出其他什么奇怪的行为,我会很生气。”
“以后别把人鱼的那一套用到我身上。”
……
池宁纠结半晌,走到卧室门前,偷偷打开一条缝,看见梁行野坐在床边,微低着头玩手机。
从梁行野紧抿的唇来看,似乎气得不轻,池宁当即决定把真相烂在肚子里。
梁行野没发现血迹,以为自己舔他是因为鱼刺划破了唇,如果解释的话,要把真相全盘托出,舔他加喂血,犹如火上浇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梁行野没发觉池宁的窥视,他打字飞快,在给女秘书发消息,让她尽快确定水草所在的海域。
虽然他现在很想随便找片海把池宁送走,但前车之鉴告诉他,要是找错地方,池宁还得出现在他家。
秘书这个点在外面吃夜宵,刚好看见消息,梁行野除非必要,很少发深夜消息,发了也不会要求他们及时回复,第二天工作时间处理就行。
既然看见了,女秘书回他:梁总,那种海草暂时没有记录,可能比较罕见,或者生长在深海区。目前刚摸到一些线索,我会争取在五天内确定下来。
保守时间五天,按她的效率,一般会提前,梁行野:行。
他关掉手机,一抬头,和池宁对上视线。
池宁往旁边躲,一点一点闭紧门缝,假装自己没出现过,接着轻手轻脚往回走,爬上沙发。
客厅有落地灯,立在不远处,池宁望着映照在沙发扶手上的光影,慢慢闭上了眼睛。
梁行野睡眠质量不错,但今天出了意外,翻来覆去也没睡意,便起身去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他在沙发边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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