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战争时期,留学官员从国外引进3株青霉菌种进行培育,千辛万苦才生产出第一批5万单位瓶的盘尼西林,每一滴都珍逾黄金。
眼下这个时代,即便倾尽全国之力,也不一定能实现工业量产。
这种情况下,把配方轻易交出,才是对人命的不负责任。
苏晏尽力将自己的心意和想法,以一种古代人能接受的说辞传达给了陈实毓。
老人听了很是失望与沮丧,但仍真心诚意地感谢苏大人,愿意同他解释这么多。
他本做好了冒犯朝廷命官,被呵斥驱逐,甚至捉拿下狱的心理准备,不想苏大人如此平易近人,说话推心置腹,令他十分感动,也因此意识到,苏大人所言并非托辞,而是这种药制作起来的确有极大的困难。
最后,陈实毓一揖到底,说:“但愿有一日,苏大人能将此药量产,普济天下。”
苏晏何尝不希望这一日到来,拱手回道:“本官必以苍生为念,竭尽全力。”
他登车离开,陈实毓望着远去的马车,喟叹:“身怀治世神方,却囿于世俗之限,无法示人难道真应了那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身旁药童懵懂问:“莫非这药来自天庭,他泄露了会遭天谴不成?”
陈实毓遗憾地摇摇头,到底心里还放不下,于是说道:“童儿,再陪为师走一遭吧。”
“师父又要去哪儿?”
“寻一位贵人。若他愿鼎力相助,或许苏大人所说的,须在全国甄选‘格物’人才、投入大量财力物力的‘菌种培育’与‘提取技术’,或许还有实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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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赶到大理寺,日已近午。
昨日安排下去的官吏们并没有偷懒,已经在文房内各据一案,脚边摆着开封后的大木箱,认真比对分工内的证据和资料,将嫌疑人员的信息与所涉事件的重点抄录在案。
他巡视一圈,分别提点几句,倒也没了什么正经事,就等着五七日之后出阶段性成果。
梳理诏狱案件卷宗,至少要十日。最后请沈柒帮忙核对、实地调查问讯、敲定最终名单、撰写详细报告,还得再七八日。如此算来,至少得近一个月时间才能把这差事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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