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离经叛道的话若是同苏晏说,也许他能理解?豫王心底隐隐生出了某种期待。
他笑道:“你帮我找回儿子,不好好酬谢一番,情理上也说不过去,不若我请你喝酒?这间酒肆就不错,他们家的羊羔酒别具一格,酒色白莹,味极甘滑,脂香浓郁,冬日饮用大补元气,健脾胃,益腰肾。”
苏晏对他芥蒂极深,能好声好气说几句话不翻脸骂人,就已经是极限了,哪里肯同他喝酒,怕不给喝到床上去。当即婉拒:“并非在下不识抬举,实是尊卑有别,贵人好意心领,不敢造次。”
豫王听出了暗搓搓讽刺的意思,这是说自己身份尊贵但品行卑劣,他高攀不起呢。否则太子也是贵人,他怎么就肯留宿东宫,造次得很。
真因为水榭一场欢好而记恨至今?那次他不也享受得很,用得着这么钻牛角尖。
前半程是用了些强硬手段没错,后半程他若是坚决叫停,宁死不从,自己难道会眼睁睁看他也“举身赴清池”?
之前那些床伴也时常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嘴里叫得有多惨,身体扭得有多软,可见床上的威逼利诱和哄骗,怎能叫强迫,那不是情趣么。
豫王有意把掏心窝的话说给苏晏听,希望他也能和“唯人有性灵”一样赞同赞同,可惜苏晏并不想和认定的强奸犯喝酒畅谈人生。
苏晏此刻心里记挂着抵京的沈柒,想把人堵在官署或是沈府,可别被直接寻上门,回头阿追知道了两人又要打起来——简直是一对拆家狗。
苏晏敷衍地再次拱手,转身要走,豫王忽然把怀里的孩子往他身上一抛。他吓一跳,下意识伸手抱住。
阿骛扒拉着苏晏的衣襟嗷嗷哭,可怜兮兮地叫爹。
豫王果断地说:“阿骛喜欢你,要认你做干爹。过年府里杂乱,奶娘又回家了,孩子没人带,要不你就先替我看两天,等我备好谢礼送上门时,再把他赎回去。”
苏晏又惊又怒,同时觉得对方脑子有坑:“这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随手就丢给我是几个意思?我又没有责任义务替你养!还说什么‘赎回去’,合着我是强盗,是绑匪咯?”
豫王打定主意要跟他纠缠不清,无论是养两天等自己上门来领,还是不依不饶地送回王府,按照苏晏的性子总要出面,不会放心把这么小的孩子假手他人。这么你来我往的,还愁找不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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