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笑了笑,轻巧地答:“咱们是兄弟,互相扶持。”
沈柒第一次觉得,“兄弟”二字从苏晏嘴里说出来,没那么戳人心肺了。
“那么日后呢,他是皇帝,美色当前不可能忍一辈子。他若下定决心要得到你,又当如何?”
苏晏道:“皇爷如今把自己陷入了一场拔河赛。哦,应该说是‘牵钩之戏’。他想得到我心甘情愿的爱,无关任何身份与权力,仅仅是对他这个人;而我则秉持自己精神对等的原则,无论是直是弯。看谁拔得过谁吧。”
沈柒不甘地咬牙:“这场牵钩,两头力量悬殊。若你力竭而败,我不怪你。”我怪他。
苏晏道:“七郎,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若你狠过头,把自己折进去了,我怪你一辈子。
“答应我,该养晦时养晦时,别发疯。你要留着你的命,才能与我终生交好。”
沈柒沉默片刻,说:“我答应你。”
苏晏示意他放手,整理自己的衣袍,扯平所有的褶子,问他:“我头发乱没乱?帮我弄弄。”
沈柒舔湿指尖,把他头上两三缕挣脱的乱发糊平整,重新塞回冠帽里。
苏晏有点不乐意,“我头发上有你的口水味了。”
沈柒“嗤”了一声:“你身上哪里没有过?这会儿才觉嫌弃,迟了。”
苏晏老脸微红,正要骂他两句,外面有人从通道走过,叫着:“大人!同知大人!”
沈柒听出是理刑千户韦缨的声音,答道:“什么事?”
对方在门外停住脚步,“有人来报案,说在鸿胪寺附近发现了贼人的线索。”
苏晏朝沈柒挑了挑眉:“看,我说的迎刃而解的机会。”
“你是如何知道的?”沈柒问他。
因为浮音答应了阿追,要安排一个替罪羊。准备个两三天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苏晏做高深莫测状:“当然是因为我身怀异术,未卜先知,七郎以为呢?”
沈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苏晏说:“你快去吧。这会儿出去,前后不过一刻钟,若是皇爷问起来,我就一口咬定,你亲自把我带到最里面的牢房,就回转去办案了。另外,我也想单独和严城雪、霍惇说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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