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北镇抚司。
至于四大金刚,已经由明晃晃的跟随改为暗中保护。因为苏晏说,年假结束了,官署间走动频繁,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四品京官,老让御前侍卫跟着,影响不好。
眼不见为净。加上与沈柒几次接触,皇帝那边也没什么反应,苏大人的胆子不自觉地开始肥起来,总想着找机会假公济私。
这不,一进北镇抚司,大堂也不坐了,就直奔沈同知的廨舍。
他的马车刚到街口,沈柒就知道了,这会儿香茗沏好,果脯也摆好,就等着他上门。
苏晏这会学乖了,没敢再穿御赐的大氅,只罩了一件新做的绀青色披风,用霜后收干的盆栽小葫芦做披风纽子,显得别致又衬肤色。
进屋后,火盆烧得暖和,他脱了披风挂在衣架上,笑吟吟地对书案后的沈柒说道:“沈大人忙着呢?”
沈柒见了他,心痒、手痒、牙痒,哪里都痒,觉得自己像不断沸腾又不断压制的火山,总有天要不顾一切地喷发。
“不比苏大人忙,几处地方连轴转,最后才想到鄙衙,拨冗前来一见。”
这话酸的,尤胜小金桔。苏晏把果盘里小金桔的皮都啃了,连肉带核拿去丢沈柒。沈柒一把抄住,送到嘴边舔舔,连核带肉嚼吞了。
苏晏老脸微红,用湿帕子擦完手,道:“你消息灵通,自然知道我这几日在忙活什么,想问问有没有相关情报。”
沈柒答:“情报有,却不是免费的,拿什么来换?”
“春节开销大,俸禄都花光了,暂时没钱。”苏晏用商量的语气问,“能不能先赊着?”
沈柒做一脸凶恶状打量他,目光能穿透几重冬衣,叫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行,先赊着,日后我连本带利讨回来。”特务头子压着嗓子说。
苏晏把屁股下的凳子往后挪了挪,干笑着等他。
“坤宁宫的宫人全部被下了司礼监的刑房,由提督太监亲自拷问,不过听说并未审出什么幕后指使来。”沈柒说。
苏晏想了想,道:“我不相信这是一场单纯的意外,只能说,幕后人操作手法了得,没有留下痕迹。这些宫人只是被利用,并不知内情。”
沈柒颔首:“提督太监也是这么禀告的。于是皇上下令,将元宵夜擅离职守的坤宁宫宫人,包括守炭火的两个內侍,全部杖毙。”
苏晏嘶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有些不忍地皱眉,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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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这么做,是不是太狠心了?”景隆帝问。
蓝喜深深弓下腰,“皇爷这么做,自然有皇爷的道理。更何况那些人本就犯了宫规,确实该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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