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不知道孔星河手的状况,虽然之前进浴缸时孔星河也需要严飞帮忙,但是至少洗澡都他自己来的,洗完后放掉水,将自己擦干,裹上浴巾后他才会叫严飞进来抱他出去。
浴室很快准备好了,盛野只穿着一条肉色的平角泳裤坐在浴缸边,介平安喊ACTN后,谭阵从身后抱着他,双手穿过他腋下,将他慢慢放进浴缸里。
谭阵放得很慢,盛野感受着水一点点没上来,没过他的胸口,也能感受到头顶后方谭阵沉缓的呼吸,然后那道呼吸声被谭阵的声音取代:“自己能行吗?”
他面朝着水面点了点头,严飞会这样问他,大概是觉得他醉了。
谭阵从他身后站起来,离开了浴室,盛野眼角瞥到他挽起的黑色衬衣袖口有打湿的痕迹。
浴缸里的水不太热,只比体温略高一点,泡在里面其实会感觉有点凉,但他们不能用太热的水,空间里都是水汽的话画面就没法看了。
他拿起旁边架子上的香皂,抬起手臂想要涂抹后背,香皂就在这时从手心滑了出去。
白色的香皂掉在了浴缸外的地板上,盛野感到它掉得并不远,他还是能够到的,他有些迟疑,介平安在这时说:“这个距离可以,你试试吧。”
于是他探着身子伸长手臂去够,介导说对了,看着明明那么近,但就是难以企及。
这个距离真的绝了,就在手指的前面,看得到闻得到,竭尽全力都能碰到,想要抓到却是妄想。
盛野在浴缸里脱力地看着那块香皂,感受着孔星河的无能为力。
“怎么了?”谭阵在门外问。
他一个激灵抬起头,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声:“没事!”
门外安静了许久,盛野盯着那扇门,他希望哥哥能进来,他又无法表达那种欲望,只能这样看着,主动权都在严飞那里,他什么都没有,只有奢望。
然后“咔”的一声,门开了。
盛野咽了口唾沫,看着站在门前的谭阵,谭阵看着地上那块香皂,什么也没说,走进来,挽高衬衣的衣袖,捡起了那块香皂,对他说:“我来吧。”
盛野看着谭阵朝自己走来,就好像在圆孔星河的一个无法启齿的梦,那一刻内心的情绪冲破了阈值,任何词语都不够形容他感受到的,心酸,痛苦,窃喜,庆幸,绝望,它太复杂了,是至暗也至光明的一刹那。
谭阵将香皂在水里荡了荡,放上他肩膀的那一刻,他像挣脱了束缚一般扑上去抱住了谭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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