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在周末,这天对于荆璨而言,是久违的兴奋。他六点钟就起了床,给自己做了丰盛的早餐,为了让自己待会更有力气,还特意多喝了一杯牛奶。他的冰箱里总是不断货地储存着鲜牛奶,荆璨在某些事情上是偏执的,比如,只喝保质期只有几天的鲜牛奶,而从不喝超市里整箱贩卖、保质期很久的纯牛奶。宋忆南了解这一点,所以在荆璨搬过来之前,就给他订好了每天早上送上门的牛奶。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荆璨没干别的,他翻箱倒柜地把所有觉得还可以的衣服都试了一遍,赶在贺平意到达之前,挑了一身最酷的。
出门时仓促又雀跃,肩膀碰到挂在门框上的风铃娃娃,清甜的碰撞声拥着、挤着,朝大门外的人飞去。
尽管荆璨准备充足,但见到贺平意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还是输了。贺平意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胸口刺了几个很小的白色英文字母,大概是品牌的名字,外套同样是黑色,下面则是一条浅卡其色长裤。其实是很普通的搭配,但偏偏贺平意今天戴了一顶长飘带的黑色鸭舌帽。
荆璨决定留在这个城市的那天,贺平意戴的就是这顶帽子。
贺平意的额头和眉骨生得好看,加上颌骨的线条和棱角都颇为清晰,戴鸭舌帽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不像荆璨,每次戴上这样的帽子都像小学生要去春游一样。
摁住骚动的思绪,荆璨锁了家里的大门,转身间,才尴尬地发现刚才只顾了看衣服好不好看,完全没注意有没有口袋。他拿着手机和钥匙,上上下下地摸索,确认了自己身上真的放不了这两样东西。
“你等我一下吧,”他苦着脸说,“我得去换个外套。”
“别了,”贺平意坐在车上,朝他摊开手,“给我吧。”
荆璨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贺平意侧了侧身子,揣进了右侧的裤兜里。
所谓的赛车场,其实就是在中心广场里,有几条跑道,跑道的设施不算很专业,形状和弯曲都靠着草坪勾勒,分为初、中、高三级。初级道类似于型,最难的部分是中间有一个发卡弯,中级道和高级道的则难度越来越大,特别是高级,基本上都是经常玩的人拿来比赛用。
他们到的时候王小伟已经在广场门口等,还带了王小衣。昨晚王小伟特意给贺平意打电话,说是王小衣得知他们要来开卡丁车,也想跟着一起。
隔老远看见他们走过来,王小衣就立马蹦跶着拽了拽自家哥哥的胳膊:“你怎么不跟我说你同学这么帅?你早说我就再穿好看点了。”
王小伟听了,朝并肩而行的两人看去,倒是都很帅。但或许是在七中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沉迷于学业,他完全没有看到过那种女生们看见一个帅哥就窃窃私语、兴奋不已的场景,偶像剧里那种全校评选校草的桥段也根本不存在,大家都表现的比较平淡,顶多,在跟帅哥说话的时候,女孩子们的态度普遍都更会好一些。王小伟想了想,可能反而男生更加狂热、直接一点,会议论,会在操场上互相推搡着去看某个漂亮女孩,比如温襄赢。
好像到了高中,特别是高三时,暗恋的情愫更多的时候会被藏进青春的匣子里,女孩子们更早地拥有了一些稳重,早已经不再做着公主的梦,但每个男子汉却都还随时准备着化身成一个盖世英雄,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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