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就连你也如此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我!难道我就没有一点点优点,值得你们的喜欢?”
“贺倡,我没有错!如果没有陶洛的话,我们还会是好朋友,我们还能相安无事地当朋友。”
贺倡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好像……好像是说了一句:“我曾和陶洛是最好的朋友。”
竹马竹马,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一起写过作业,一起在大晚上偷打游戏,一起在数不清的早晨和黄昏上下学。
陶纸不以为意:“这有什么重要的?没了就没了啊。”
贺倡就站在病房里,安静地看着病床上的陶纸。
陶纸并不悔改,他只是悔恨他败了,悔恨他做的还不够天衣无缝。
如果再来一次,陶纸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陶纸无情践踏了道德和法律。
贺倡回神,对陶洛强颜欢笑:“坐上来吧。”
“还习惯吗?”
贺倡特地换了一辆高点的自行车,陶洛轻车熟路地跨到后座。
虽然对于现在的陶洛这车后座矮了点,但他没有说什么,说:“没有问题,我以前都坐习惯了。”
贺倡确定人坐稳后,骑车出发。
今天的阳光很好,万里无云,金黄的光彩穿过层层叠叠的路边树叶,在地上斑驳出破碎的金箔痕迹。
和暖的风从街角穿到街尾。
穿过长长的街道,贺倡的话在风中飘荡,飞到了陶洛的耳中:“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回学校看看了。”
“我还……叫了赵凌。”
“抱歉,没有和你说,我害怕你不同意。”
陶洛摇摇头:“没关系。”
陶洛猜得出来贺倡喊赵凌的原因。
聪明如贺倡,他知道这或许两个人最后一次深入的交流与相处。
贺倡想帮自己去解开赵凌的心结。
毕竟贺倡不放心以后陶洛单独和赵凌再细聊。
陶洛看着面前的贺倡背影,这个人还要帮自己一把。
自行车在贺倡用力蹬踩下,爬上一个小陡坡。
贺倡仿佛年少时,声音有几分少年人的活力:“洛洛,抓紧了!”
翻过这个陡坡,便是一段相对平缓的长下坡路,路两侧种着高大的树木。
这地方也是以前他们和赵凌会合,一起去上学的地点。
陶洛看到了赵凌,他靠在路边,单脚踩在滑板。
中午时间,不住宿的学生们纷纷走出校门。
贺倡骑着自行车,陶洛背着双肩包坐在后座上,赵凌踩着滑板紧随其后。
林间碎阳落在他们的发梢间,他们与风逆行,与走出校门的学生逆行,与过去的青春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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