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宥平看着两人的背影,提着手里的花灯慢慢地走到河边。他刚才所见的那个少年人,眼睛真的很像当朝的国师。
在祭天的那天,他看到陪在皇帝身边的国师,就觉得自己再也移不开视线。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干净,澄澈,好似什么都没有,又好似包纳了宇宙,可是这么漂亮的眼睛里,只有皇帝一个人。
想起来便觉得有些难过。
徐宥平回到所住的地方,就看到外面有摄政王派来的人手在外面守着,他假作什么都没看见,打开门走进去,前国师还在院子里看月亮,看到他回来了,只是笑了笑。
“师父,他们在外面。”
“我知道。”前国师裹紧身上的斗篷,站起身回到屋里。
元宵过后,裴绍的寝殿出现两个新的装饰,一个是一只兔子灯,一个则是一只黑色的小蛇。每日裴绍都会亲自去擦干净,看着里面的蜡烛没了还会新添上,晚上处理公务的时候就点着这两个。
这日,白子慕又出门去了,裴绍自己在书房里,刚刚安静了没有多久,就听到小太监的脚步声。
“陛下,钦天监监正求见。”
“让他进来吧。”裴绍没想到会是监正来了,最近新历编写进行得十分顺利,理应没有什么问题,他来能干什么?
裴绍正想着,监正就从外面进来,慌慌张张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他走得很快,撞在门框上,差一点就将自己绊倒了。
“参见陛下,请陛下恕臣唐突之罪。”监正平稳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在皇帝面前差点摔倒可是失礼。直到他听到裴绍让他坐下,都差点坐不稳。
“爱卿有何事?”因为白子慕的缘故,裴绍对于这位监正印象很好,对着他的态度也很温和。
“陛下……臣知道那日给陛下下药的人是谁。”监正一口气将话说了出来,说完了就忐忑地看着裴绍。
“是谁?”裴绍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主谋肯定是摄政王,帮着他的人很可能是他和白子慕那日所见的中年人,否则他们两个为何会出现在祭天大典上?但具体他们是什么身份,裴绍就不知道了。
“下药之人知道自己所做之事错的离谱,便找到臣,希望能够由臣向陛下转达。他愿意将功赎罪,只想要陛下给他一个改过自新,为陛下效力的机会。”监正也恨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但既然一时间激动答应了人家,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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