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罪臣是被摄政王胁迫的。”陈御医开口为自己辩驳。他逃走那日生了重病,气息奄奄,反而没被那群强人发现,将他漏下了。他本来因为家人之死受到了刺激而变成一个疯子,侥幸没死,与一些灾民一起浑浑噩噩混入京城,成了一个乞丐。
裴绍让人照顾了他一段时间,还是依靠白子慕,才令他恢复了神志,并且让他来作证指认摄政王。
“胡言乱语!”摄政王大声呵斥道,吓得那陈御医一个哆嗦。
“皇叔是想要堵人的嘴?”裴绍冷冷地看向摄政王,摄政王还想要出口辩驳,就发觉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了。他脑门青筋突起,瞪着白子慕。白子慕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只管封好了他的嘴,一言不发,还笑了笑。
“继续说。”裴绍看到摄政王闭了嘴,心情稍微愉悦一些。朝中其他官员就算是有想要给摄政王说话的,这会儿也不敢说了。
“摄政王当初以罪臣家人威胁罪臣,让罪臣协助钟御医,给先帝日常所用的汤药中多加了几味药。先帝服用后并不会立刻出问题,但连续服用几日后,便会无力呼吸,气竭而亡。钟御医也是受了摄政王的胁迫,事成后便被摄政王借机杀死,一家一百多口人无一幸免。”陈御医经历了生死,如今已经平静下来,虽然身体仍旧在颤抖,但说话还是很有条理的。
“为了掩盖先帝被害的事实,摄政王早早将先帝的龙体火化,将当时在他身边伺候的人通通杀了,就连亲戚朋友都没有放过。罪臣害怕自己也遭到毒手,便带着家人想要离开长安,可是半路上被摄政王所安排的强盗所劫,杀死了罪臣一家几十口人。”他说到这里,已经开始哽咽,快要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在朝堂上,必然要放声痛哭。
“若不是当初罪臣重病,让强人觉得罪臣已经死了,罪臣也无法苟活,恐怕摄政王所做之事,会被永远掩埋。罪臣在家人死后便已经疯癫,回到京城,没想到摄政王竟然还是找到了我,要不是国师出手相救,罪臣便只能带着真相一同死了。”
“罪臣死有余辜,只望陛下能够严惩害死先帝的恶贼!”陈御医说完,趴在地上久久难以起身。裴绍看看白子慕,示意他将摄政王身上的禁制解除。
“皇叔还想要解释什么,便说吧。既然朕让他来指认,就是已经有了证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先帝对待皇叔不薄,皇叔却先是谋害先帝,后挟持朕企图只手遮天,若是没有国师相助,恐怕如今大宁已经是皇叔的天下了。”裴绍说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白子慕,白子慕是一切的转机,国师真是他的贵人。
“仅凭他一家之言,如何能够断定是臣所为?如果陛下想要构陷臣,只要让国师假造证据便可,恐怕这人也不是陈御医,而是国师假造出来的吧。”摄政王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却仍旧将矛头引向白子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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