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绥却微微抬眼跟他对视着,认真道:“一开始便说了,修行也当有松有弛,绪绪,你又不听话。”
“我没有……”
江绪欲要同他争辩,却见严绥眉尾一沉,道:“况且你落下的功课也不是一日能补完的,绪绪,听话。”
他说着,手上力道骤然一重,江绪痛嘶缩手,又被他往前一拽,险些撞到严绥身上。
“不揉开,明日会更疼,”严绥低斥了声,眼神却很温缓,“不要躲我。”
江绪闷闷噢了声,不再说话,只是侧眼看着严绥修长如玉的手指搭在自己腕上一下下揉着,带来点微不可查的酥麻之感,不由有些失神。
似乎从未有过这般光景……他怔然地自脑中回溯这几百年光阴——严绥向来很忙,忙着练剑,忙着下山游历,忙着帮简阳子长老上课,只是不忙着教导江绪。
其实最后这也不是严绥的事,他不过是江绪的师兄,只是江绪刚被带回无极宗那会简楼子忙着处理宗门事务,才让他带了江绪一段时日。
再后来,反而是我离不开师兄。
是……我一直在黏着师兄。
江绪缓慢眨了下眼,手腕上的疼痛似乎有些难以忍受,他动了动手指,又被严绥轻轻拍了下。
于是便又乖乖不动了。
直到过了好一会,就连严绥身上悬着的那枚香球开始散发出难以忽视的冷香时江绪才忍不住含糊唤道:“师兄。”
“嗯?”严绥半抬着眼,含着明显笑意望向他,“绪绪是有何事?”
“师兄,”江绪轻轻吸了口气,终于低声道,“你此前说,在上古迷阵中见了场大梦,才……才想起这些年都没怎么管过我。”
“不是管,”严绥松开他的手,手指交错摩挲了两下,“是我不想同你生疏了,往常总觉着往后还有许多时日,结果一眨眼,便是草草百年光阴弹指过。”
“所以师兄是想与我亲近么?像从前那般,我刚入无极宗时那般,”江绪飞快说道,垂着眼心跳如擂鼓,“是……我想的这般吗?”
严绥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无奈,江绪便僵住了。
却在片刻后有低柔耳语传入耳廓:
“是,是我想与绪绪再亲近些。”
岁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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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违心
江绪怔了怔,四周变得极静,今日没有下雨,只余些微啁啾鸟鸣遥遥传来,叶上滴落残露,啪嗒一声,溅起树下一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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