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点都没长进,”他表情和煦地自语着,“成天忘这忘那的。”
被团得乱糟糟的被褥自动叠好,严绥并指一勾,屋脚的黑色灵石便轻而易举地落入手心,四周灵气却没有丝毫波动,阵法丝毫无损,那枚灵石在修长手指中打了个转,最后被轻轻搁在桌上。
严绥的视线轻飘飘地往床脚一瞥,那里同样有颗一模一样的灵石,正有不断的灵气从上头溢出灌入阵法中,维持着屋内的一切正常之相。
只需在更换灵石时用自身的灵力维持阵法运行,便能轻而易举地更改整个阵法。
当然,也只是对严绥来说是轻而易举,毕竟一路上也不知如此干过多少回了。
他随手将替换掉的灵石收入袖中,施施然起身朝前一跨便凭空消失在了屋内,屋外夜色沉沉,严绥行于空中却如履平地,也不紧不慢地朝着江绪离开的方向行去。
……
江绪安静地立于树上,视线精准地落向某个极隐蔽处,那里有个面覆青鬼面具的黑衣人,背影瞧着有些单薄,可周身的杀气足以让寻常人退避三舍。
看来我猜的不“”“''f”“x”“y”%攉木各沃艹次错,江绪想,他们大张旗鼓进城,便是想引蛇出洞,不过对方也是聪明人,根本不上钩。
不过周围只有这一人,想来暗日殿也只是为防万一,才会派个人守着,真正的目标还是放在了在城中搜寻上。。
“看来此处是探听不到什么消息了,”江绪极轻地嘟哝了声,被周围的飞虫烦得皱眉,“底下难不成还好一些?”
夏夜只有这点最烦人,他又等了好一会,底下那暗日殿的人自始至终都没变过姿势,杵在那比城门口的石狮还要尽责,无聊得很。
江绪才不愿陪他在这站上一夜,悄无声息地从树上直直跳到高耸城墙之上,再轻巧地落了地,慢悠悠地准备打道回府。
毕竟大好良夜,修道者也无需靠睡觉来休养生息,街上又不会有人,不吹吹风可惜了。
正这么想着,前方却突地出现了点盈盈灯火,有人提着盏红灯笼朝他这边走来,面容隐藏在夜色中看不太清楚,只是步履稍显匆忙。
“沈长风?”那人遥遥地唤了声,嗓音压得很低,“大半夜你瞎跑什么?”
江绪愣了愣。
这名字有些耳熟,他想着,往前靠了点,终于看清那人的样貌,黑发散着,脚上只随意踩了双木屐,跟江绪对上视线时话语一顿,有些明显的讶异。
“江少侠,”他不过片刻就恢复了平静,对江绪点了点头,“好巧,你也在此。”
江绪也对他点了点头,视线在顾沉微散的领口尴尬飘过,飞快撇过头:“顾先生看起来……嗯,应该快要睡下了。”
顾沉似是在犹豫什么,斟酌道,“我那朋友不让人省心,片刻不管就瞧不见人,我有些怕他死在外头,吓着人,这才出来试着寻一寻。”
“这样啊,”江绪了然地应了声,主动道,“不如我同你一块,分头去找找?”
顾沉见他先提了,也不再继续遮掩,开门见山道:“我知江少侠定然有法子立马寻到他,也不必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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