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些不妙,暗暗叫了句不好,他近日不是被沈长风折腾就是在想跟严绥相关的事,哪里还记得起自己是一声不吭跑到云州来的!
“先前,也是有联系过的,”江绪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但师尊好像是在闭关,并未理我。”
严绥只是温声道:“这话该同师尊说。”
他低头瞧了眼依旧被自己牵着的手,故意没提醒江绪这档子事,想来简楼子也已算到了,单看会如何发作罢了。
不过有他挡着,总归简楼子也联系不到江绪,这些事,让他来头疼便好。
江绪在他的注视下心头一颤,深深吸了口气,百般不愿地从袖袋中摸出了自己的玉牌。
无事,无事,山高皇帝远,师尊奈何不了我,江绪暗暗宽慰自己,实在不行,还有严绥能顶着!师尊会骂我,肯定不会骂严绥的。
但他还是求助般看了眼严绥,微微抿着唇,有种不自知的可怜与狡黠,惹得自己的手被抓得微微一痛。
“无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严绥的嗓音压得有些低,“有师兄在。”
果不其然,时隔月余,简楼子甫一开口,便是好大声的一句:“孽徒!你还知道联系我!”
江绪缩了缩脖子,颤巍巍小心翼翼唤了句:“师尊,我先前也联系过您,但您应是在闭关……”
“真闭关了都得被你气出来!”简楼子听起来被他气得肝疼,“一次没通不会再来一次么,江绪!就你这两脚猫的功夫,怎么敢跑出中州的?”
接着又是好一阵滔滔不绝的训斥,江绪被他说得灰头土脸,终于忍不住去晃严绥的手,求救意味再明显不过。
严绥含笑深深地看了他眼,才温声开口道:“师尊。”
简楼子静了瞬,火气终于消了下去。
“子霁啊,既然找到了你师弟,还不赶紧把他送回来?”
简直堪比变脸,江绪腹诽了句,直接将玉牌往严绥手里一塞,再也不想说哪怕一句话。
严绥在心底讽刺地笑了声,面上依旧平静:“师尊放心,有我在,师弟出不了事,此番难得师弟愿意下山游历,多走走总是好的。”
“莫要胡闹,”简楼子的声音渐沉,“子霁,我以为你知道分寸。”
严绥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但也只是顺从应道:“师尊说的是。”
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动声色地捏紧了玉牌,嘴角讽刺一勾,主动提起了要说的事:“师弟在云州探听到了些师尊想知道的事,有个得了机缘的凡人说,云州灵力枯竭,是人为的。”
玉牌那头再度沉默下来,良久,简楼子沉沉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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