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漫长的两辈子记忆中,絮絮此人对自己向来充满莫名其妙的恶意,而这些恶意在这辈子更是发酵成了奇怪的,不死不休的恨意,令他不由好奇自己死后又发生过何事,以至于在南州那会竟要如此折磨自己。
总不能我死了还能碍着她的眼吧,江绪腹诽道,况且我活着时也没机会给她添堵。
毕竟严绥从不给旁人接近她的机会。
反倒是她总往我面前晃,他想着,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总归每回碰见都不是什么好事,想来今次也不会例外。
正当江绪暗暗警惕时,女人的视线却极快地从他身上离开,梭巡了圈后落在阿蛮身上,柔柔惊叹:“呀,好俊俏的姑娘,我们可是在哪儿见过?”
阿蛮轻哼了声,一点脸面都没给她留,冷声道:“的确见过,九长老未免惺惺作态了些。”
“噢——”
女人做作地拖长了尾音,摆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那日在我眼皮子底下抢人的是你,我说这身魔息闻起来怎么如此熟悉呢。”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至每一寸天地,程阎嘶了声,摸着下巴问雅:“她也是魔修?看起来不太像啊。”
“她周身并无魔息泄露,”雅观察片刻后道,“若真的是魔修,她的修为恐怕不低。”
她话音刚落,狐妖的利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阿蛮胸口抓去,而顷刻间,铺天盖地的魔息便溢了出来。
狐妖眯了眯眼,说的话令阿蛮摸不着头脑:“何苦呢?区区一个小废物,哪里值得你救好几回。”
“与你何干,”阿蛮同样抬掌,毫不闪避地与她对上,“你休想再害他性命。”
“我哪敢呢,”狐妖咯咯笑道,“你遇着他时,他不是毫发无伤么,怎能如此污蔑我?”
她背对着城楼,面上浮起个古怪的笑容,语句清晰响彻于战场上:“再说了,他一介叛徒,重伤了无极宗的子霁君,我不过是好心替无极宗办事罢了。”
霎时间,无数议论私语再度响起,嗡嗡声不绝于耳,雅冷着眼,呵斥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江绪怎么可能舍得伤严绥!
狐妖显然也听见了城楼上传来的嘈杂声,身姿灵活地在阿蛮的攻势中闪躲,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绪,讽笑道:“小废物,你怎么不说粮绝呢?从前不是最爱在子霁君面前胡说八道么?”
江绪极明显地拧着眉,只简短道:“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是没有好说的,还是没法子辩解啊?”狐妖的笑声带着只有江绪听得出的欣喜,“诸位,你们“”“''f”“x”“y”%攉木各沃艹次猜,那日子霁君为何会重伤于魔尊刀下,至今都还未能现身人前?”
江绪细长的眼睫微不可查地一颤。
严绥受伤了?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得狐妖接着道:“断山河——噢,是这小废物的佩剑,乃是上古遗留的宝剑,如今虽只剩不到两成的威力,但被此剑所伤之人,伤口会始终被剑气割裂撕开,难以愈合,无极宗的小姑娘,你来说说,子霁君的那伤口可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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