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熟悉的波动自祭坛上荡开,江绪心中产生点“果然如此”的想法,果然谁都有可能被建木拒绝,唯独严绥不会有任何的烦恼。
可下一瞬,漫天金色霞光骤然一暗,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怖气势,猩红的光一点点自祭坛上蔓延开来,江绪心头一跳,竟生出点直视上古凶兽般的恐惧感。
发生了何事?
他本能地朝严绥看去,只见严绥的衣袍在狂风中猎猎鼓动,也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江绪竟觉得他的发在一点点变为丧失生机的惨白之色。
四周的喧嚣声在某一刻变得明显而喧闹:“天,天暗下来了!”
江绪闻声抬头,只见无尽的阴云从远方滚滚而来,一时间天地间只剩下刺眼的猩红之色,祭坛上传来砰地一声响,是建木将严绥弹了开来。
怎么会?!
江绪的瞳孔紧紧一缩,不由失声道:“师兄被建木拒绝了?”
严绥好似也听见了他的话,飞快地朝这边看了眼,又转身对简楼子道:“师尊如今总该信了。”
简楼子的脸色很难看,但他如今并不能脱离祭坛,因此只是怒声道:“胡闹,你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严绥没有即刻答他,他的目光越过绰绰人影,落在江绪的身上。
“不过是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他温和地对江绪笑了笑,好似这话只是在说给一人听,“我早便没了仙缘,也没再修过无情道。”
江绪被他看得眼波颤抖,莫名鼻子一酸,生出些恐慌感来。
为何要用这种表情说这种话?他不安地想,为何严绥会被建木拒绝。
还有严绥的头发……
在我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无措间,他身边唰然亮起一道雪亮剑光,似是被云层遮掩的烈阳于地上亮起,又好似一道根本看不清影子的艳红雷霆。
是渺音。
万籁俱寂间,他眼神灼灼,双手执剑劈向立于光中的严绥。
简楼子怒极,大喝一声强行脱离了祭坛,气息紊乱地抬掌往渺音身上拍去:“你敢!”
风声中响起柔柔一声笑。
“我哪会杀他呢,”渺音的剑势骤然一转,“杀了他,我师侄可是会难过的。”
长剑没入简楼子心口,红衣美人在风中畅快大笑。
“云明阳,我一开始想杀的——”
“只有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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