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银的汤勺盛着乳白的燕窝,一口一口滑过琉璃干裂,惨白的唇瓣儿上,琉璃那双剪水的眸子恍若枯井缓缓的溢满了水,多了些许的光泽,恍若是希冀的光芒,至少在白瑾泽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她稍有回应就让大阿哥无比喜悦,指腹拭掉她唇边的食物,琉璃朝后躲了一下,视线却不经意落在伫立在门口的白瑾泽身上。
凝久注目的视线让大阿哥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儿,顺着琉璃的眸子望去,他并未惊讶,似乎知道白瑾泽早晚要来似的。
将燕窝的瓷碗放在梨花木桌上,还有大半未吃完,大阿哥有些不悦的皱皱眉头,将眼底的那抹厌恶之色隐藏起来,起身,颀长的身子径直来到白瑾泽面前,深眸在琉璃和白瑾泽中间扫了一圈,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他故意挡在他们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瑾泽:“原来是白学士,白学士来这儿有何贵干?”
他如一堵墙挡在那里,白瑾泽只觉得自己的氧气都被剥夺了,绕过大阿哥,离他稍远的地方顿住脚步,谁知大阿哥却后退了一步与白瑾泽并肩而战,完全是想要时时刻刻注意他们的互动。
若浮梦流声的浅眸扫了一眼大阿哥,略一思忖,抬眸看向面容寡淡的琉璃,显然,她的心思完全没在白瑾泽身上,侧着头,别扭的姿势望向窗外。
“四格格还有什么需要微臣做的么?”白瑾泽此话一箭双雕,口吻含着淡淡的醋味儿。
方才进来的那一幕的确冲击到他的心了。
是不是你可以无限的包容他,原谅他?
琉璃视他如空气,给予他沉默的回应,白瑾泽知道琉璃还未原谅自己。
“米……”白瑾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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