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至此,顾钧控制不住地弯起嘴角,手慢慢往旁边探去,却摸到一片空。
顾钧迅速扭头。
旁侧早没了人,被子平整地盖在身上,让出去的枕头也好好摆在头旁。顾钧起初有些懵,巴眨了好一会,才慢慢回味过来。瞬间从云端跌回地面,心中空落落的。
他立马掀被下床,侥幸地安慰对方可能在外面,譬如常呆的大厅、叫嚣着要露一手的厨房或者是窗外海滩,可穿衣服时手仍忍不住打颤,心脏哐当哐当,似剧烈的鼓鸣。
顾钧近乎是冲出去的,从床到房门,明明远得不可思议,他却感觉身下的腿仿佛没了,每一步都迈进软绵绵的古怪之地中,待他好不容易大汗淋漓地握住把手将门扭开,等候在外面多时的保镖急忙迎上来。
保镖们准备了满肚子话,被顾钧惨白的脸色一吓,顷刻忘得干干净净,只懂堵在雇主跟前。
前路被堵,顾钧暗啧,直想发火。
“先生。”擅于察言观色的保镖赶紧低下头,将手机双手奉上,“这是沈先生让我们交给您的。”
要说此前兴许还能存在幻想,再真切看见手机后,这几缕可笑的幻想霎时如易碎的玻璃花瓶,而主动拿起大锤敲碎它的凶手便是沈星迟。
顾钧顿觉天旋地转,脸色比刚才又难看几分,嘴唇干涩,喉管苦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挣扎地找回声音,他问道:“沈星迟现在在哪?”
保镖看见雇主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坏了,低下头拖拉着不愿回复。
顾钧加大声量:“说话!”
保镖:“沈、沈先生早上乘船回A市了。”
顾钧大骇,一把揪住保镖的衣领:“是谁允许的,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保镖五官全皱在一起,苦巴巴地道:“他……他说是沈老爷恩准的,昨天晚上我们接到您的电话,让把船开过来。今天我们一来,发现只有沈先生。他还说这件事你也知晓,不然手机不可能给他。您明白的,沈先生那个脾气,我们不敢反驳……”
顾钧气得快炸:“你们就不会来问问我?”
保镖十分委屈:“那时……您还没起。我是要问来着,但沈先生斥责,不准打扰您休息……”
这些话一点一点传入耳中,使顾钧恨得牙痒痒。
昨天晚上,他清楚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没料到经历那样亲密的事后,沈星迟还想着这个,还想着算计他。
顾钧想起清晨,天微蒙蒙亮间,他曾心悸地醒过来一次,担忧睁眼后小少爷已经跑走。结果并没有,小少爷乖巧地面向他躺着,睡脸格外祥和。
顾钧甜蜜挽唇,自然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沈星迟迷糊醒来,意识到男人在做什么后飞快换上恼怒的神情,却惹得顾钧更加变本加厉地去贴近。
早上的自制力本来就低,两人黏黏糊糊,很快就缠在一起。沈星迟始终在主动亲他,亲得他神魂颠倒心猿意马。
事后,沈星迟还软下声音哄劝他再睡会,自己也裹住被子缩进他怀里。这个动作使顾钧顿觉安心,仅想沉浸在温柔乡内,哪里记得工作如此扫兴的事。顷刻放宽心拥着沈星迟沉沉睡去。
如今琢磨,这简直是敞亮亮的计策。
顾钧怒不可遏,再刁难保镖不过是迁怒,他松开手,呼了口气假装冷静:“什么时候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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